槍聲還在繼續,猶如死神的手不停歇的追著兩人。
“殺人了,殺人了。”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槍聲瞬間戛然而止。
“呼呼呼。”顧一晨喘著氣,她感覺到身上濕濡濡的,她僵硬的抬了抬頭,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被沾上的血,瞳孔仿佛都被染紅了,她的視線裏隻有這刺眼奪目的血。
“你有沒有事?”閻晟霖看她滿手都是血,急忙坐起身,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這是你的血。”顧一晨提醒著他。
閻晟霖不以為意的咧開嘴笑了笑,“那就好。”
也隻是這麼一句低不可聞的話,他身體往後一仰,徹底失去意識的倒了下去。
顧一晨下意識的想要托住他的身體,可是卻被他連帶著一同摔在了地上。
血液止不住的從他的身體裏湧出,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醫院內,消毒水混合著血腥味,一陣一陣的刺激著顧一晨的神經,她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這位姐,我是西三區警員,我姓林,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事發經過。”一名警員坐站在了顧一晨身前,著那些公式化的冰冷台詞,也許裏麵那個人與他毫無關係所以他無法感同身受的理解她現在是什麼心情。
顧一晨疲憊的點了點頭,“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有看到是誰襲擊你們嗎?”警員問。
“沒有,太黑了,我聽見槍聲的時候跑出來,還沒有站穩就又聽見槍聲了。”
“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顧一晨想了想,她好像得罪了很多人,可是又好像沒有得罪人,如果是以前的林相尹,她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被人槍殺倒是有可能,可是她顧一晨已經學會了低調,至少也犯不著被人趕盡殺絕,更何況程景祁跟她是一條船上的人,論能力,也隻有他有那個本事做到這般幹淨利落。
等等。
顧一晨眼前一亮。
還有一個人。
齊伍!
不對,齊伍要殺她為什麼要朝著閻晟霖開槍?他應該能夠調查到閻晟霖的身份,襲擊了他無疑是自己給自己找絆子,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齊伍不可能這麼蠢,他不會用著同歸於盡的辦法來找一時逍遙。
“這是怎麼回事?”女人尖銳的聲音從走廊一頭傳來。
顧一晨看清楚了心急火燎跑過來的身影,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閻夫人目眥欲裂的瞪著她,一時怒火難消,抬起手就想給這個死丫頭一耳刮子。
“媽,您別急,哥還在搶救啊。”閻昊毅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母親的手。
閻夫人急喘了兩口氣,咬牙切齒的著:“你給我滾。”
顧一晨沒有什麼,繞過這一群人,朝著樓梯處走去。
“顧姐,你等一下。”閻昊毅追了上來。
“他出來了請給我打個電話。”顧一晨低著頭,徑直下了樓。
閻昊毅歎口氣,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疼的腦袋。
警員有些尷尬的舉著筆,他的問題好像還沒有問完啊。
酒店套房,震耳欲聾的歌聲此起彼伏,一個個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女人正興奮的圍著一個男人拚了命的展現著自己那婀娜多姿的身材。
齊簡一把抱住女人的腰,“你真美。”
“齊老板喜歡嗎?”女人坐在齊簡的腿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越來越靠近他的嘴。
“嘭。”緊閉的套房大門被人從外粗魯的推開,隨後,音樂聲被強行關閉。
“誰他媽敢壞了老子的興致?”齊簡怒不可遏的扔下酒杯。
齊伍麵無表情的瞪著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拿起旁邊的冰水,沒有半分猶豫的朝著齊簡的臉潑了下去。
“啊啊啊。”齊簡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誰他媽敢潑老子?”
齊伍鬆了鬆領帶,“所有人,滾出去。”
女人們爭先恐後的離開了房間。
齊簡起初還沒有看清眼前是誰,待眼中的濃霧散開之後,他才迷迷糊糊的發現了對方的身份。
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齊簡幾乎是從床上摔在了地毯上,他忙不迭的穿好褲子,規規矩矩的站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