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大結局(1 / 3)

過去的種種像爆發的山洪瘋狂的湧進了顧一晨的腦中,特別是看到不知不覺紅了眼眶的齊伍之後,她越發不忍心那些再讓他難受的話。

林相尹做了太多的錯事,她愧對了齊伍的教養,也辜負了他的恩情,以至於後來的慘死,都是報應。

顧一晨越來越相信道好輪回,蒼饒過誰。

齊伍把烤鴨一片一片的卷好,再一個個的擺放在她的盤子裏,溫柔的著:“快點吃吧,不然都涼了。”

“你不應該對我這麼好的。”顧一晨低不可聞的著,她就像是給自己聽,又好像是連自己都聽不到。

齊伍莞爾,“隻有你配。”

隻有你配!

言簡意賅的四個字,大概已經把他所有隱藏的秘密的公之於眾。

那個時候,在得知她死亡的時候,齊伍瘋了一樣開著車繞著山路跑了一圈又一圈,他企圖在這個荒山野嶺把她的魂找回去,最後,精疲力竭之後,他站在四下無人的山頂處,吹了一整晚的冷風。

他的丫頭還等著自己把她接回家,他要去把她接回來。

顧一晨吃飽了肚子,口口的喝著水漱了漱口。

“這是從國外運回來的葡萄,我知道你喜歡吃,嚐嚐看。”齊伍親自洗幹淨了一盤水果,放在了她麵前。

顧一晨忍不住的打了一個飽嗝,有些難為情道:“我已經吃的很飽了。”

“那就先不吃水果了。”齊伍對著旁邊的傭人道,“把客房整理出來,今太晚了,顧姐就在這裏睡一晚。”

“齊先生。”顧一晨下意識的阻止著他的擅作主張,拒絕道:“不用這麼麻煩,我還要回去。”

“顧姐不必跟我見外,今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齊先生您還是您帶我來見什麼人吧,我也清楚您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

齊伍笑道:“明再談這些事也行。”

“那我明再來。”顧一晨作勢便打算離開。

“好,我讓你見。”齊伍是知曉這個丫頭的性子,惹急了還真的會連夜跑出去。

兩名保鏢將薛沛從地窖裏帶了出來。

薛沛頭上還罩著一層黑紗,手腳都被綁著,衣服也顯得很髒,但並沒有受傷,應該隻是被暫時性的關押著。

顧一晨不明齊伍的用意,道:“這不是薛助理嗎?齊先生您讓我見的人是他?”

“我過了顧姐之前用了一個最愚蠢也是最危險的辦法,瞧我現在這個辦法多直接多安全。”齊伍坐在沙發上,目光如炬的看著被揭開了黑紗的男人。

薛沛已經被綁了一,精神不振恍若隨時都會倒下去似的。

保鏢貼心的給他搬來了一張椅子。

薛沛喘了喘氣,“我可以喝口水嗎?”

保鏢將水杯遞到了他的嘴邊。

薛沛喝的很著急,大概是真的渴慘了。

齊伍平心靜氣的等待著他喝完水,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那抹謙虛得體的微笑,讓人潛意識裏覺得這個男人其實挺和顏悅色的。

薛沛心翼翼的看了看旁邊不話的顧一晨,手腳綁的發麻,他道:“你們想要做什麼?”

齊伍笑道:“薛先生認為我們想要做什麼?”

“我猜不出來。”

齊伍也不打算周旋什麼,開門見山道:“這裏有一張紙,你把所有工坊寫在上麵,從管理人員到贗品的作舊地點,一個不落的寫好。”

“嗬嗬。”薛沛輕笑一聲,故意裝傻充愣道:“齊先生可真會打趣我,我聽不懂你的言外之意。”

“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會放了你,給你一個新身份,離開這座城市。”

薛沛神色一凜,他從進入這一行之後就沒有想過抽身而出,程景祁也不會給他機會逃離這裏。

齊伍再道:“或者你可以選擇帶著這些秘密入土為安。”

薛沛低下頭,有些舉措不定的思考著。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想死,他薛沛也不例外,但凡有一線生機,他都不可能會放過。

齊伍給了他足夠的時間考慮,接過傭人泡好的咖啡,慢慢悠悠的淺嚐了兩口。

薛沛對著保鏢伸了伸手,“麻煩解開。”

齊伍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保鏢將繩子解開。

薛沛的雙手得到自由,他甩了甩胳膊,然後安靜的拿起紙筆,一字一字寫的工工整整。

“你看這個辦法多輕鬆?”齊伍不忘朝顧一晨邀賞邀賞,那人得誌的模樣和以往那個高高在上的齊伍完全的截然相反。

顧一晨皺了皺眉,她當真可沒有那個本事把薛沛的嘴撬開。

果然啊,這年頭,背景比實力更重要。

薛沛寫好了名單,麵色凝重道:“齊先生真的可以幫助我離開這裏?”

“我像是那種信口雌黃會出爾反爾的人嗎?”齊伍反問。

薛沛這才放心的把名單給了他,可能是太過緊張,他站起來時腿腳一陣發軟,最後竟是脫力的坐在了地上。

齊伍將名單遞給身後的男子,“你們知道該怎麼處理吧。”

男子點了點頭,“是,老板。”

顧一晨擔憂道:“我之前已經打草驚蛇了,程景祁完全有時間轉移所有東西。”

“他頂多有時間把自己和這些作假品劃清界限,每一間工坊牽扯了太多人,他在短時間內沒有機會轉移所有東西,更何況我們有了這份名單,也不愁找不到人。”

顧一晨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無力的薛沛,著,“我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齊伍不以為然:“我也不是很相信,但我相信窮途末路之後,他別無選擇。”

薛沛的確是別無選擇,他想要活著,隻要能活著。

夜色漸深,醫院內外早已是肅靜一片。

住院四樓最末的位置處,兩名駐守在病房外的男子昏昏欲睡的打著瞌睡,不過在聽到任何風吹草動之後會立刻打起精神。

“啪。”嘈雜聲是從病房內傳出來的。

兩名男子麵麵相覷一番之後,還是慎重的推開了病房門。

程景祁氣急敗壞的將遙控器扔在了電視屏幕上,他目眥欲裂的瞪著被一鍋端的工坊,怒吼一聲,“薛沛!”

兩名男子將電視關上,順便清理幹淨地上的遙控器碎片。

程景祁瞪著擅入的兩人,吼道:“給我滾出去。”

兩人保持安靜的退出了病房。

程景祁仰頭倒在床上,兩眼發紅的瞪著花板,他還沒有輸,隻要他抵死不認這些作舊的東西和他無關,沒有人會懷疑他鼎鼎大名的程景祁的。

然而事情卻沒有程景祁想的那麼簡單,畢竟他在作假市場這麼多年,賣出去的贗品數不勝數。

一個工坊牽出來後,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古董市場立刻猶如地震似的被掀起了狂風巨浪。

另一間病房裏,閻晟霖興致盎然的看著電視,聽著現場媒體轉播,第一次見識到作假現場之後,當真是吃了一驚。

不計其數的贗品擺放了一整間屋子,更有不少成品已經從墓地裏被挖了出來,一一陳列的擺放在一塊兒。

現場來了無數鑒定專家,竟是無一人能夠鑒賞出這些都是贗品,如果流入市場,必定沒有人會懷疑它的真實性。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幸好被人舉報挖出來了,否則再過一段日子贗品全部流入市場,這些東西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了啊。”一名自稱專家的中年男子感慨萬千道。

“我們也算是老一輩的老師傅了,實話,我真的愧對專家二字,這些東西和真跡放在一起,我怕是也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另一人歎著氣,連連搖頭。

“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誰做出來的,他的本事怕是連我們都得自愧不如了,能把贗品做到以假亂真的份上,想必這個人也不是泛泛之輩,他的能力肯定在你我之上。”

“如此來——”兩位專家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同時保持心有靈犀的閉上了嘴。

記者被兩人的眼神交流弄蒙了,疑惑不解道:“兩位是知道什麼嗎?”

一人道:“我不過就是胡八道自我分析的,無憑無據之前,我們不能妄談任何一個人。”

記者問:“能力在兩位大師傅之上的,我目前也隻能想到一人,那就是已故的林相尹大師傅。”

“哈哈哈。”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記者的本質往往都是唯恐下不亂,越亂對於他們而言越有好處,越能備受矚目,他急忙見縫插針道:“應該還有一人,那就是林相尹大師傅的徒弟,目前也是鑒寶協會的會長程景祁先生。”

笑聲戛然而止,大概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記者會當著攝像機的麵直接戳破這層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