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接到易母電話，知道表姑要帶著女兒來薊州探親，這位表姑在易歡出生前就嫁出去了，姑侄倆從未見過麵，易歡不好兩手空空見那位表妹，特意上街去買見麵禮，“林，去鳳祥黃金樓。”女人不管多大的年紀都喜歡首飾。
到了鳳祥黃金樓，易歡走了進去，店員迎了上來，“七少夫人，您今過來，想要買點什麼？”
“有新到的首飾嗎？”易歡邊邊往玻璃展櫃前走去。
“七少夫人，這裏是最近幾才到貨。”店員把裝首飾的托盤端了出來，“七少夫人要不要到樓上慢點看？”
“不用了。”易歡就站在玻璃展櫃前，仔細挑選，從中選出一對彎月鑲水鑽的耳環、銀樹葉鑲極品翡翠吊墜和黃寶石麥穗狀的胸針。
易歡付了錢，等店員用禮品盒將首飾包裝好，拿回車上，“林，去電台一趟吧。”
從這裏去電台，有點距離，不過林是薊州本地人，腦子裏有地圖一般，為了省時間，抄近路，往政府門前的正義大道過去。拐上大道，林被蜂擁而來的人群給嚇得猛地踩了刹車，“這是出什麼事了？”
“他們是來遊行示威的吧？”易歡揣測道。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遊什麼行示什麼威？真是沒事找事做。”林覺得現在的日子要比前些年好過得多。
“你別這麼，他們總是有理由的。”易歡蹙眉，那些遊行的人穿得破破爛爛的，手裏還拿著鋤頭、鐮刀、釘齒耙等農具；這些遊行示威的人，難道是一群農夫？這些農夫為了什麼遊行示威？
“少夫人，我們還是換條路走吧。”林道。
“好。”易歡不知前因後果，不想冒險過去，她的身份比較敏感。
林倒車調頭，岔到另一條路上回到了督軍府。傍晚，顏子回帶著一身肅殺氣回來了，吃過晚飯後，他和幾個心腹進了書房，等人離開，易歡端了宵夜過來，見顏子回衣著單薄的站在窗邊。
“入冬，氣冷，你還穿這麼少，你別仗著現在年輕，等你年紀大了，得風濕，痛起來時，你就知道錯了。”易歡放下托盤，邊念叨著，過去將窗戶關上，轉身奪過他手上的煙，按熄。
顏子回笑笑，伸手將人摟入懷裏，“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你不回來，我不等，可是你在家，我想等你一起睡。”易歡摸摸他的臉，“怎麼了？為什麼事心煩？能告訴我嗎？”
顏子回親了下她的額頭，道：“前不久，實施了減輕地租的利民政策，弄得農民成為流入薊州的主要人群，為了不讓他們由農民變成流民，土地資源部就想將土地分配給他們耕種，可這樣一來，就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矛盾激發，引發今的事。”
易歡微微蹙眉，道：“土地改革是一個重要的舉措，而且實施起來百般困難。”
“不僅土地重新分配很麻煩，還有人收取好處，為一些黑戶辦理假戶口，讓戶籍管理製度成為一紙空文，必須加強戶籍管理。”顏子回麵沉如水。
易歡認真地道：“加強戶籍管理是對管理百姓是一個好辦法，但是不能完全杜絕黑戶和欺詐造假，因為我們不可能不讓那些外省人過來的，所以我覺得戶籍管理不用把控的太嚴，要給那些外省人有一個成為北方政府正式居民的合法途徑。這樣，才能減少那些受賄的人。”
“你的對，繼續。”顏子回笑道。
“從明年一月一日起，施行新的戶籍製度，在一個月內，原居民必須更換、補辦戶籍，如果沒有更新和補辦，一律視為外省人口，不得享受北方政府的各項優惠政策。一個月後，想要成為北方政府的人，可以向戶籍管理部申請。當然不是申請就批準，隻有這三類人才可以，第一類資產，但凡能在國民聯合銀行存十五萬大洋，並且存滿三個月以上的；第二類是技術，任何有手藝和技術的人，並得到技術資源部鑒定認可的；第三類，是在北方定居兩年以上的。”易歡侃侃而談。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顏子回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