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圍繞失蹤的這兩箱黃金所發生的神秘、驚悚、甚至血腥的故事,孫少華始終認為是機緣巧合,他從心底並不認同夏曉荷這種帶著牽強附會的解釋。
夏曉荷似乎看透了孫少華的心思,說了半天,也沒了對他闡述和灌輸自己思想或是想法的願望。她再次看了看孫少華還存有稚氣的臉,續上一支摩爾煙感慨地說:“你姐是女人,年輕的女人,和所有女人一樣,首先是感性的,感性的特點是啥?隨著感覺、感情走,包括我和業軍的緣份,甚至也包括和你的緣份。”
夏曉荷說到這,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孫少華接著說:“既然有緣份,就要好好珍惜。包括我對業軍的這段緣份,因為業軍死前的那段時間,因為他參與東興查找黃金這件事,我倆幾乎天天在吵架,其實現在想想真的不值,弄得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心情還非常不好,一切都是隨緣的,你如果改變不了,為啥要強求呢?更何況,除了這件事,業軍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呢!”
女孩子的心,天上的雲。這是孫少華和陳香相處過程中的切身體會,到現在,他不沒有弄清楚這個夏曉荷究竟想表達什麼,或許此刻做個最好的聽眾最個最佳的選擇吧。
“從一定意義上講,我是六0後,你是七0後,咱們倆思考問題有代溝上的差距,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思考問題的角度也不同,很多人說我前衛、開放,我知道,這是很含蓄批評我,背後不一定怎麼說我離經叛道呢!甚至還有更難聽的話。那又怎樣呢?”夏曉荷說到這,看了看孫少華,不自然地笑笑。
“其實姐姐現在需要一個懂得姐姐心思的男人,或者說,這是每個女人都需要的吧?當業軍走了以後,我才發現,世上這樣的男人真少,或者說是我還沒有遇到。後來發現,在這個冥冥的世界裏,一直有個緣份這種東西…”
夏曉荷看著一臉詫異的孫少華接著說:“比如說今天早上,身體非常不舒服,我就打車上的單位,當時天上還飄了一陣毛毛雨,打車的時候,就遇到了一件事…”夏曉荷說著說著,眼裏蓄滿了淚水。
“啥事啊?”孫少華一臉疑惑地問。
“昨天早上,延州下著毛毛雨,我在單位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就請了假打車回家,打開出租車的車門坐在後座上,我就發現這個四十多歲的出租車司機一直透過後視鏡看著我,我想這大白天的他也不敢對我有什麼企圖吧,也就格外留意了一下,他後來看出了我的意圖,就笑著跟我解釋,說他從小就有一種特別的功能,能夠看到世間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他這是在忽悠你吧?”孫少華一臉的懷疑和警覺。
“當時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看到我不相信的樣子,就說美女你以前是不是生過小孩夭折了或者流產了?我吃了一驚就問你在瞎猜胡說吧?他笑著搖搖頭說,剛才跟你一起上車的還有一個兩歲多的孩子,現在就坐在你旁邊…”
“啊?!”孫少華聽到這瞪大了眼睛,嚇了一跳。
“我一聽這句話當時就哭了,連忙問這個司機,現在這個孩子還在嗎?是男孩還是女孩?司機說,剛才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就走了,是個男孩,一直坐在你的旁邊看著你。我當時就哭出了聲,心想一定是那個宮外孕流產打掉的那個孩子,這一定是他在他生活的那個世界受了委屈來找自己的媽媽了,打掉這個孩子差點要了我的命,也讓業軍非常難過和痛心…”
看著淚流滿麵的夏曉荷,孫少華似乎慢慢明白了,夏曉荷內心最大的痛苦和瘡傷是不但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孩子,更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而且還不被世人所理解。更何況,這種瘡傷也不是一般女孩或者說是女人能夠承受的。
傾訴包括酗酒也是曉荷姐的減壓方式吧,更何況今天又是她的生日呢!此時此刻,孫少華深切理解了夏曉荷的感受,想了想便說:“曉荷姐既然是我的姐姐,就永遠是我的姐姐,跟其他人無關,曉荷姐這麼優秀,曾經的姐夫優秀也是很正常的,人死不能複生,過去就讓他過去,我想強調的是,這麼讓我崇拜和無比熱愛的姐姐,隻要有潛在的危險,我都會情不自禁地出手,哪怕是頭破血流,哪怕是被踩在腳下,我也毫不畏懼。”
一番話說得夏曉荷感慨萬千,她轉過身拉過孫少華的手,上下端詳了半天說:“看不出,你的嘴還挺甜呢,看來,那個小陳香喜歡你是有道理的。”
“這個陳香,真是個好女孩,我沒那個福分。”孫少華黯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