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卷毛男說完,一臉的不屑瞟了一眼高吉勝,從褲兜裏掏出煙,旁邊的宋誌剛連忙掏出打火機上前,邊點煙邊說:“就這小子裝逼拉硬,還他媽的威脅殺…”
宋誌剛的話沒說完,就聽到人群裏一陣驚呼,他抬頭一看,一下懵了…
隻見兩眼發直的高吉勝雙手推著自行車,已經帶著風聲衝到了近前,卷毛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鐺!”一聲,卷毛男被重重地撞翻在地,蜷著身子哀嚎不止,與此同時,已經衝到這夥人群裏的高吉勝一臉殺氣,猛的抬起自行車把,轉身接著向人群撞去。
在一陣驚慌失措的亂叫聲中,又有倆人被撞翻在地。也在這時,躲過一劫的幾個小子最先反應過來,有的抄起了鋼管,有的拿出了菜刀,嚎叫著向著高吉勝的頭上和身上砍砸著。
高吉勝本能地躲閃著,但架不住緩過神來的人越來越多,他雖然拚命輪起自行車一番抵擋,還是有幾下鋼管砸到的他的身上和頭上,直到有一把片刀在他躲閃不及時砍在他左側頭部。
高吉勝腦袋“嗡”的一陣眩暈,熱熱的鮮血頓時順著額頭、順著腮邊流了一身。
“高哥———!”隨著一聲淒厲的呐喊,那芙蓉端著從街旁日雜攤上抄起的尖鍬就衝了過來,沒等趕到高吉勝的跟前,尖鍬已經高高掄起,一幅拚命的架勢,這幫小子見勢不好,“嘩”的一下四下散開,也在這時,高吉勝抹了一把臉,晃晃腦袋,漸漸清醒過來。
他瞪起血紅的眼睛四下一打量,兩步就跨到了街旁的日雜攤位前,掃了一眼,沒有斧子鐵鍬之類工具,橫在他眼前最大的工具是個嬰兒的塑料澡盆,順手就抄在手裏,轉身殺了回去。
很多年後,輕工商場附近的商販們依舊對當時的一幕記憶猶新,一個頭被砍成血葫蘆、渾身是血的年輕人,舉著黃色嬰兒澡盆四處瘋狂追打當地地痞時的情形。而在當時,這二十多個地痞也被高吉勝一身殺氣、敢於搏命的架勢嚇懵了,四散奔逃。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從小就在山裏長大的高吉勝腳力十足,突然的爆發力或許弱些,但持久堅持的耐力讓他們全部崩潰,擁擠的路上,幾個地痞沒等跑上幾步,便被趕上的高吉勝不斷用黃色的塑料澡盆砸倒、摟倒。
直到後來,高吉勝發現了宋誌剛的影子。
宋誌剛在第一輪的衝突中就受了傷,本來就跑不快,不多時便被高吉勝追過一條街後堵進一個死胡同。
沒等到宋誌剛求饒,扔了澡盆的高吉勝追到近前隻一拳一腳便把他再次打翻在地。接著,他擦擦流在嘴的血跡喘了口氣,猛的一把拎起倒地哀嚎不止的宋誌剛,狠狠抵在牆上,騰出一隻手摸了一下褲兜,陰陰地笑著,慢慢掏出彈簧刀在他的麵前“啪”的一下彈開,嚇得宋誌剛再次“哇哇”大叫起來。
鋒利的彈簧刀刀鋒輕輕刮著宋誌剛驚恐萬狀的臉,然後慢慢向下,“啪”的一下,挑開他係著的第一個襯衫衣扣,緊接著係著的第二個、第三個衣扣相繼被挑開,宋誌剛閉著眼睛一邊“哇哇”大叫著,一邊不停地喊著饒命。
“你不是要看看我身下玩藝長的牢靠不牢靠嗎?!我先看看你的。”高吉勝說著,拿著彈簧刀割了一下宋誌剛的皮帶,忽然看見他淅淅瀝瀝的褲管之下,已經積了一灘水,正小心翼翼地向周圍擴散,便不屑地一笑:“慫貨!”
正在這時,氣喘籲籲的那芙蓉和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人一前一後跑到了胡同裏,見到滿臉是血的高吉勝正拿著閃著寒光的彈簧刀在宋誌剛的身前比劃,“哇”的一下哭出了聲,“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著說:“大兄弟呀,饒命!饒了我弟弟吧!”
一臉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那芙蓉站在旁邊,拚命擺著雙手搖著頭拚命擺著手:“高哥,高哥,放過他吧放過他。”
高吉勝泄了口氣,想了想,又一把抵住宋誌剛的脖子說:“你記住了,今後膽敢再找芙蓉的茬,我割下你身下那玩藝喂狗,還有,你告訴那幫小子,還想跟我死磕,我奉陪到底,不過有一樣,隻要沒弄死我,死的肯定是他們。”
“大哥大哥,大爺大爺!俺記住啦記住啦哇…”已經徹底崩潰的宋誌剛咳嗽著不停地說。
聽到高吉勝這番話,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的那芙蓉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