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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吃過了飯,葉春秋忙是溜出去,待在這裏還不如跟著葉俊才去後園裏玩泥巴呢,雖然這幾都含蓄的拒絕了葉俊才玩泥巴的邀請,覺得逼格太低,可是現在葉春秋居然有些興致了,至少總比整整一下午麵對滿帶幽怨的老爹好。
傍晚時分,一家人穿戴整齊,便是葉春秋也被迫換了一件新袍子,接著葉景帶頭,領著葉春秋去正堂那兒。
還未暗,不過正堂這兒早已張燈結彩,高朋滿座,進入了正堂,便看到葉老太公高坐在案首位置,周老夫子今日也很是得意,葉老太公非讓他坐主座不可,畢竟他是此次葉家童試的大功臣,而且此宴又是謝師宴,一來是光耀門楣,二來是為了酬謝周夫子。
周夫子自是捋著長須,接受著許多人的奉承,卻顯得並不得意的樣子,含蓄中帶著幾分淡淡的自信。
葉鬆與葉辰良則是坐在老太爺右手的位置,葉辰良靠著老太公最近,此時正和老太公低聲著話,不少人對這位大少爺極盡奉承。
這孩子有出息啊,此次中了案首,想來秀才也是十拿九穩了,將來若是中了舉,葉家可要出個官人了。
至於葉家各房的人,都環繞著葉老太公,與請來的本地保長、甲長坐一起,其餘賓客,乃至於府裏的長工也有坐,不過都在屋堂外麵。
葉春秋一見到坐序,眼睛就落在葉俊才的身上,葉俊才在次坐的位置,那兒恰好有空位,他要走過去,卻被身後的葉景一扯,葉景拉著他道:“到那邊去,去那兒坐。”
葉景所的那邊,則是廳堂裏一個極不顯眼的位置,那座位都要挪出廳堂了。
葉春秋指了指葉俊才,道:“跟三房的一起坐不好嗎?”
葉景神色淡然,依然很執拗地拉著葉春秋往角落裏去。
“啊……原來是葉景阿,近來還好?”
怎麼聲音很熟悉?
葉春秋抬眸,發現這角落裏同坐一起的居然是老叔公,他是遠親,所以也隻在這僻靜的地方坐下,葉景淡然的臉色終於泛出了一笑意:“原來是七叔,七叔,今年考得如何?”
老叔公沒太大的把握,隻是捋著花白的山羊胡須,淡淡笑道:“啊……葉景啊,我正要去尋你,你我雖是差了一輩,卻也是投緣,你回了家是好事啊,可是你糊塗啊,你當初與女子離家倒也罷了,誰年輕時沒有昏頭的時候,可是為何卻要去狎妓?”
葉春秋本來撿著桌上的幹果吃得正香,聽到狎妓的事,一口老血差吐出來,忙是心翼翼地看葉景的反應。
葉景也愣住了,呆呆地看了老叔公老半,才道:“這……這是誰口沒遮掩,胡八道,胡八道。”
老叔公本就耳背,葉景的話聽不甚清,隻看到葉景情緒激動,像是罵自己,老叔公勃然大怒,不由拍案而起,怒斥到:“葉景,你這不肖子,你狎妓還有理了?你……你……狎妓傷身,你不知嗎?狎妓消磨心誌,你也不知?你怎麼變得如此放浪形骸,你……你混賬!”
耳背的人往往聲音洪亮,沒法子,自己聲音再大,在自己耳裏聽來也是有若蚊吟,何況老叔公震怒,於是聲若洪鍾,仿佛這一刻被聖人附體,一通訓斥,把堂中所有的聲音全部掩蓋。
葉景呆住了。
葉春秋脖子一縮,丟人啊,早要跟葉俊才坐一起的。
葉景氣得發抖,他正要解釋,卻被一邊的葉春秋拉住,葉春秋低聲道:“爹,老叔公年紀大,糊塗了,不要再招惹是非了,你看,許多人看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