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也是急了,欠了錢沒錯,可是這賭坊實在太黑心了,他們這利錢到底怎麼算的?
三叔公卻是震怒,心裏,子成,你出個什麼頭,冤有頭債有主,讓他去找葉春秋去就是了。≥網 ≦
文靜先生則是端坐一旁,漸漸的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那催賬的人笑嗬嗬的道:“葉大老爺,利錢都是早就明言了的,怎麼就黑心了呢?無論如何,請拿銀子還賬吧,也讓學生回去有個交代才好。”
葉弘聽罷,差點有點站不穩了。
三叔公覺得有點奇怪,他忍不住道:“欠錢的是葉春秋,和別人無關,這葉春秋是不肖子,他的事也和我們葉家全無幹係,這帳,怎麼就討到我們的頭上?”
催賬的愕然了一下,拿出借據來,道:“葉春秋是誰?我隻曉得葉弘,就是尊府的葉大老爺,你看,白紙黑字,借銀五十兩,輸了個一幹二淨,這絕不會有錯的。”
葉弘……
三叔公宛如遭了晴霹靂,他一屁股癱坐在椅上,眼睛直。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他口裏嚅囁了幾下,連了幾個是不是:“是不是葉春秋輸了銀子,讓子成……子成借的,春秋這混賬……”
催賬的隻當葉太老公要抵賴,臉頓時拉了下來,很不客氣的道:“這是什麼話,賭坊裏難道誰借銀子去賭都不知道?耍錢的是葉弘,輸錢的是葉弘,借錢的還是葉弘,這一丁點都不會有錯,你們葉家也算是本鄉望族,這點錢也要抵賴嗎?實話告訴你,賭坊敢借錢出去,就不怕收不回來,王老子,隻要家在杭州,就沒一個脫得了身,今兒我好心來討債,本來鄉裏鄉親的,沒必要撕破臉皮,葉弘平時也是我們的常客,打開門來做生意,也沒必要把話死,做事本該留三分,可是若是賴賬不還,事情可就不好了。”
葉弘一看三叔公已經開始不對勁了。
他便一下子跪倒:“爹……這帳,咱們就還了吧,兒子不孝啊,可是銀子卻是要還的,不還,他們非打死兒子不可。”
轟隆隆……
三叔公打了個激靈,整個人的腦海已經是一片空白。
原來……真是葉弘。
葉弘學壞了啊。
他禁不住老淚縱橫,手指著葉弘:“你……你……你……你怎麼和葉春秋一副德行………”
葉春秋無語,躺著都中槍啊。好吧,這裏已經和自己沒關係了,他拽了拽葉景的袖子,葉景會意,父子二人從鬧哄哄的廳堂裏溜了出去。
人家的家事,畢竟和自己無關嘛。
杭州葉家已經雞飛狗跳起來,遠遠的都能聽到三叔公的咆哮,還有族伯的哀嚎,人生悲劇啊。
葉景在回客房的途上,卻是若有所思,他不由道:“春秋,你和爹實話,那催債的人,怎麼來的?”
葉春秋抿抿嘴,道:“本來這個帳是在一個月之後,若是族伯不去還,賭坊才會催討的,不過我暗中出了點力,修書給了杭州的張晉,就是那個個子高高的生員,他家在杭州有座別院,也有一些關係,我請他出麵去尋了那賭坊的人,讓賭坊提前來催討,賭坊那兒反正是要討賬的,既然有人出麵,早討和晚討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