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絕口不提賭約,輕描淡寫的誇獎葉春秋一番。
葉春秋心裏覺得好笑,這家夥竟是想要抵賴,好吧,他真的以為賴的了嗎?葉春秋便笑吟吟的道:“先生謬讚,愧不敢當。”葉春秋隻是客氣一番,目光卻依然幽幽的看著鳴鹿先生。
鳴鹿先生有些惱恨,這時隻想厲害,便道:“噢,時候不早,色炎炎,諸公們隻怕也吃不消,還是及早散了吧,老夫還有事,告辭。”
他灰溜溜的想要腳底抹油,於是他便要向棚中的王華等人告別,不料人群中突然有人質疑道:“先生為何急著走,不是要拜師的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起初大家還沉浸在陋室銘之中,突然想到這一點,紛紛朝鳴鹿先生看過來。
鹿鳴先生不以為意,卻是厚著臉皮不予理會,隻是朝附近的一個門生使了個眼色,這門生卻是大氣不敢出,居然不敢為他出頭了。
鳴鹿先生不禁氣惱,卻見王華突然站起,道:“先生乃是高士,何故不肯踐行賭約,既是賭鬥,又請了本官來做中人,先生莫不是要食言而肥嗎?”
鳴鹿先生心裏惱火的很,卻是無可奈何,隻好悻悻然的回去,麵對葉春秋,老半話不出口。
葉春秋則是似笑非笑看他,心裏想,他多半是覺得自己臉皮薄,不肯受他的師禮。可是葉春秋卻是並不作聲,隻是目光幽幽的看他。
眾人紛紛起哄:“願賭服輸,請先生快快行弟子禮吧。”
也有人反應過來:“本來就是先生出題,已是占盡了先機,而今還不心服口服嗎?為何這樣磨磨蹭蹭,我等都心焦了。”
鳴鹿先生又驚又怒,偏偏又作聲不得。最後很不甘願的拜倒在地,這一跪,心都在顫抖起來,堂堂浙江名儒,今兒卻是聲名狼藉,從此再無法抬起頭來做人了。
偏偏他這一跪的時候,葉春秋卻是身子一側。
這使所有人都愕然。
卻見葉春秋麵帶微笑,道:“先生多禮了,這師禮就不必行了吧,生何德何能,如何納的了先生為門生,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何必要當真。”
鳴鹿先生頓時麵紅耳赤,葉春秋雖然的漂亮,可是話外之音卻是,做我的門生,你還不配。
他此刻又恨不得尋一條地縫鑽進去,葉春秋卻已懶得去理他,而是走到了王華麵前,恭恭敬敬,鄭重其事的拜倒,道:“學生見過恩師。”
對於葉春秋來,這才是今日最大的收獲啊。
從前葉春秋曾經確實有碰瓷王華的意思,想讓王華教授他行書,不過那時的他,並沒有奢望成為王華正兒八經的門生,隻不過希望能夠從王華身上學一點東西而已,畢竟是堂堂少傅,子的老師,吏部尚書,任何一個尊位,都是葉春秋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當然……真正讓葉春秋心悅誠服,甘願拜師的原因還是因為王華的品德。
(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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