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其他的進士都知道是來走過場的,所以隻是勉強動幾下筷子,這是殊榮,不是讓你真正來做吃貨,偏偏葉春秋好不識趣,東西上來便吃,大快朵頤,竟成了酒宴上的風景線。
葉春秋看著幾乎所有人案頭上那幾乎沒有動過的酒菜,有點鬱悶,早知如此,自己先吃一頓飽飯再來,照樣和你們裝裝逼好了,還以為真的有山珍海味等著呢,害我清早故意留了肚子,還惹來別人的圍觀。
與葉春秋同案的進士年紀不大,不過十**歲地樣子,方才葉春秋聽他話,帶著一口福建口音,他用手肘捅了捅葉春秋的腰,低聲道:“葉會元若是還沒吃飽,我這兒的酒菜還未動筷子。”
呀……這怎麼好意思……
葉春秋這才注意起他,顯得很瘦弱的樣子,嗯,膚色帶著一點古銅色,像是海邊長大的人,被海風腐蝕了一樣,不過整個人看上去還算是斯文,葉春秋便朝他笑笑:“在下葉春秋,不知年兄高姓大名。”
大家是同榜的進士,就算是同年了,所以稱呼為年兄更親熱一些。
這人便道:“葉會元,我也知道,我姓戴,名大賓,考得不好,默默無聞。”話的口氣,帶著一股酸溜溜的惆悵神色。
葉春秋這才知道,此人是名列第三的福建神童戴大賓,這樣的神通,文章極好,是很有機會衝擊會元的,偏偏遇到了葉春秋,還有個第二的家夥,結果隻堪堪得了第三,這第一和第三確實相距不遠,甚至可能文章的水平差不多,更多的就是誰的文章更討巧,或者更得考官的心意罷了。結果卻是葉春秋一舉聞名下知,這名列第三肯定是無人問津的。
葉春秋笑了笑道:“噢,原來是戴年兄,戴年兄的文章,我放榜之後看過,字字珠璣,讓人望而興歎,嗯嗯……”越,越春秋越覺得有點不知什麼好,這第一和第三坐在一起確實很尷尬,你我牛叉吧,他覺得你嘚瑟,你其實你也很牛逼吧,他多半想你虛偽,若你比我牛逼,大抵會被認為是諷刺。
左右都不討好,葉春秋索性就不了,尷尬一笑:“多謝戴年兄美意,那我……吃了?”
肚子雖然依然空空,隻是半飽,不過細細想來,埋頭吃東西有一個好處,就是能掩飾尷尬,自己這個會元太遭人恨了,寧願低頭吃東西,也比坐這呆或者跟人寒暄的好。
拿起戴大賓案前的酒菜,很不客氣,埋頭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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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禁城裏。
朱厚照已經等了許多的消息,北榜已經放榜,也已經有了名詞,內閣大臣們也紛紛覲見,將此次北榜的名次報了上來,朱厚照少不得要用朱筆打個圈,接著就是禮部的事了,新晉的進士,可不是舉人,隻是錄個學籍就好,翰林院那兒,要製誥的,先要進行表彰,讓後讓人放出抵報,將名字抄錄各個州府,地方官吏要造進士牌坊,要設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