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很篤定的搖頭：“學生了，學生一無所知。”
王洪眼眸裏掠過一絲殺機，他卻笑了：“嗯，看來你不肯了，無妨，你既不，那本官就慢慢讓人來吧，來人，先將姚政帶來。”
過不多時，那主考的幕友姚政便走進堂來，一見到葉春秋，便道：“大人就是他，他是葉春秋，化成灰，學生也認得。”
葉春秋在姚政用手指向自己的時候，依然不露聲色。
王洪卻是得意地看了葉春秋一眼，道：“噢？你如何認得他？”
姚政道：“學生先是聽何主考幾次三番的提起此人，何主考經常，葉春秋此次必定高中，還有，他進貢院考試時，何主考特意指著葉春秋對學生，這便是今科南榜的會元公了，學生那時還覺得奇怪，心為何還未考，這主考大人就一口咬定會元是他，直到後來，學生拿了葉春秋的卷子給何主考看，何主考一看，便這必定是春秋的卷子，果不其然，等到放榜之時，這份卷子的主人葉春秋就成了會元。大人……這個世上哪有這樣湊巧的事……”
王洪麵帶微笑：“好了，你隻需指認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本官自有裁處。”
姚政本來還想繪聲繪色的，他也是夠折騰的，先是跟著何茂到了南京主持考試，接著又跑去京師狀告，而今又被帶著來作為人證，辛辛苦苦，不就是要將何主考和葉春秋釘死嗎？因而他早打好了腹稿，誰曉得王洪卻是直接一句話將他堵死。
姚政隻好訕訕道：“是，是。”
王洪此刻笑了，目光重新落在葉春秋身上，道：“葉會元……”喊這個稱呼的時候，他帶著諷刺的意味，接著道：“你怎麼看？”
葉春秋張開眸子，看向姚政：“姚幕友，你是豬嗎？”
什麼……
滿堂愕然。
連外頭觀審的人，也都是一臉錯愕。
這公堂之上，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出言不遜，這家夥瘋了嗎？
姚政立即大叫：“大人你聽，他竟如此辱罵學生，學生乃是堂堂舉人，隻是因為仗義執言，揭了他和主考弊案，他這樣咆哮公堂，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嗎？
葉春秋心裏想笑，難道自己不是進來這裏之後，就注定已經被他們盤算著要將自己置之死地，好讓自己‘罪該萬死’？
王洪怒道：“葉春秋，你好大的膽子。”
葉春秋卻是好整以暇，起身作揖，道：“大人，學生言辭激烈了一些，可是罵他姚政並沒有錯。”
葉春秋頓了頓，露出了特有的冷靜，徐徐道：“這姚政口口聲聲何主考屢屢提及要點學生為會元，那麼學生敢問，這何主考乃是翰林侍講，曾經還任過浙江提學都督，朝廷托付他教化之責，甚是器重，敢問大人，一個朝廷棟梁，為何到了他姚政口裏，竟是這樣的愚不可及？就算何主考當真與學生有所勾結，難道當真會蠢到屢次三番在姚政麵前提起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