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大賓隻好收斂起了笑容,顯得有些鬱悶,卻還是道:“哎……我當時隻是腦子靈機一動而已,覺得太祖……誰料到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平時我修其他先皇帝的史料也不曾……”
葉春秋便道:“閻王好惹,鬼難纏,你得罪的是雲南的黔國公府,你還不自知嗎?現在到處都是彈劾你的奏疏,你還在這裏悠悠閑閑的,今日廷議,怕是處分就要下來了,這些人越越嚴重,個個不肯罷休的架勢,這分明就是要將你置之死地,你這烏紗帽且不,性命能不能保全還是兩的事。”
戴大賓愣了一下,真給葉春秋的這些話嚇出了一身冷汗,忙道:“當時事,我也沒怎麼注意,倒是有人勸告病假避避風頭,是風頭過去也就好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嚴重。”
葉春秋催促戴大賓快走,戴大賓隻好整了衣冠,隨葉春秋動身,這一路,葉春秋和他起此事背後的關係,戴大賓聽得目瞪口呆,不由有些驚慌失措地道:“我隻是……隻是……”
著著,卻不下去了,隻是顯得很是垂頭喪氣。
葉春秋鎮定地道:“這時候你更該振作一些,今日就是拚命的時候,戴年兄,你我關係和別人不同,我無論如何也會保你的。”
戴大賓感激地看著他,破涕為笑道:“嗯嗯,實在不成,大不了……”
“閉嘴!”葉春秋嚴厲地瞪著他,狠狠地道。
戴大賓隻好不大不了如何如何了,訕訕地跟著葉春秋到了午門。
午門外早已聚了許多的大臣,就等宮門開了入宮廷議。
戴大賓而今成了眾矢之的,不免見識到了人情冷暖,不少原先和他還算有些關係的人,此刻已得知他可能獲罪,便故意裝作沒有瞧見他,也有人似乎專心和別人攀談,將他疏忽了。
葉春秋倒是寸步不離地站在他身邊,有人和葉春秋招呼,葉春秋便作揖回禮。
劉健幾人則在裏頭的位置著閑話,戴大賓的事,他們略知一些,不過這種翰林確實有些讓人惱火,現在牆倒眾人推,內閣大致都保持著殺雞儆猴的態度,倒不是這個新翰林如何糟糕,隻是借著這件事狠狠的治一治國史館裏一群翰林吃飽了撐著,靜是弄一些狗屁倒灶之事的風氣。
謝遷的目光越過諸人,卻是看到了與戴大賓站一起的葉春秋,他本以為葉春秋會上來打話,行個禮,孰料葉春秋卻遠遠地和那於他是同年的翰林在攀談。
謝遷捋須,一時微楞,這個子……是要多管閑事嗎?哎……做官做成了屠狗輩,居然學人家玩仗義了,這個家夥……
謝遷搖搖頭,卻也沒有惱火,雖然覺得葉春秋這樣做未必是對,可是這種性子,卻帶著幾分可愛。
年輕人,真是吃飽了撐著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