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也露出了幾分焦急之色,連忙道:“可有死傷?”
“倒是幸好,沒有人死,可是……眼看著對方逼近,許傑便挺身而出,讓其餘三個新兵先走,好回去報信,他則一人先衝上去,所以受傷最是慘重,拉回來時,渾身都是血,另一個葉世寬,想要衝上去救人,亦是受傷極重,其餘兩個舉劍衝上去要搏命,被人逼至巷子,傷要輕一些。等到我聞訊趕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呼嘯而去,不見蹤影了,倒是得知,為之人叫劉芳。”
“劉芳……錦衣衛副千戶……和劉瑾有關?”葉春秋皺眉道。
王守仁道:“算是,此人正是那劉宇的次子,素來在京裏驕橫慣了。”
“可是穀大用怎麼會縱容錦衣衛如此呢?穀大用若是知道那劉芳是劉宇的兒子,劉宇又與劉瑾關係匪淺,理應……”葉春秋的眉頭皺得越加的深,他顯然已經有些怒了,這件事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但總要把事情整明白才好。
王守仁正色道:“一月之前,也就是我們還在寧夏的時候,情勢就已經有變了,那劉瑾奏請了陛下,是現在的廠衛屢有失誤,理應設內行廠,監督東西二廠兼錦衣衛,陛下已經準了,所以現在廠衛,不是西廠了算,而是內行廠了算。”
葉春秋一聽,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最初的時候,宮中專司打探的人員是錦衣衛,這錦衣衛當年可是人人談之色變的親軍之一,可是很快,因為錦衣衛畢竟是外官,宮中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就有了東廠,東廠的職責是專門監督錦衣衛,按理來,這該消停了吧,這其實和新政一樣的路數,因為某個組織崩壞,這個時候必須得有人監督,於是在其上架設了一個機構,可是漸漸的,東廠也不給力了,又怎麼辦呢?還是同樣的配方,宮中又在東廠之上,設立了西廠。
大致的套路就是,東廠監督錦衣衛,西廠監督東廠,而現在……劉瑾卻又以東西廠和錦衣衛不給力的名義,要求設立內行廠,用以監督廠衛。
其實這種架構,隻是宮中權利博弈的結果,東廠的掌印太監得了勢,宮中又有了新歡,可是人家幹的好好的,那得勢之人勢必要掌握廠衛,可你要講人一擼到底,取而代之,又不免不近人情,你砸了人家飯碗,人家也是要拚命的,於是索性依舊留著你,自己卻建議弄出一個新機構,則是用來監督你,如此一來,你依舊還是你的某廠掌印,可是很抱歉,我成了你的上司機構,你還是得聽我的。
若是在曆史上,劉瑾本該早就提議設立內廠,而之所以現在才掌握內行廠,控製廠衛,想必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此前的穀大用得到了葉春秋的支持,或者,葉春秋為穀大用吸引了很多的火力。
直到葉春秋去了寧夏,那劉瑾覷了個機會,終於還是下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