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命令出,葉春秋命人牽了馬,而後打馬而行,王守仁吹響了哨子,鎮國新軍嘩啦啦的便追了上來。
出了大營,就是清冷的長街,長街上,無數的腳步紛遝,鐵靴踩在地磚上,哢哢作響。
“什麼人?”巡夜的伍軍營察覺到了異常,試探著過來盤問,已有人麵無表情地上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鎧甲。
這巡查的百戶吞了吞口水,也不知是忌憚鎮國新軍的身份,又或者是被此人殺人的目光所攝,忙是退開,然後一溜煙地朝著順府方向跑去。
京師之中,如此異常的調動,顯然十分不同尋常,於是乎,順府這兒很快就接到了消息。
順府的堂官大驚失色,這種事豈是他可以處置的?連忙吩咐了人道:“立即飛報入宮,今夜當值的乃是劉公,且看劉公如何處置,再飛報英國公,請英國公隨時準備應變,還有……”
無數的快報,快馬加鞭地順著宮門的縫隙傳遞入宮中。
而內閣裏,燈火冉冉,劉健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臉色驟變。
要出事啊……
這顯然是要出大事啊!
鎮國新軍突然暴走了。
其實白日的事,劉健也略略知道一些,隻是這種事,劉健自覺得隻能忍讓,曆來權勢越大,就越該忍氣吞聲,內閣之中也曾有過磋商,認為鎮國新軍或許該剝離出鎮國府,便能平息爭議,今日所生的事,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也正因為在這風口浪尖上,人家才敢來挑事。
劉健本以為,葉春秋是個聰明人,不需和葉春秋招呼,葉春秋自然也知道該怎麼做。
可是萬萬料不到,葉春秋做出的,卻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選擇,鎮國新軍……暴走了。
誰能想到這葉春秋此舉呢,他簡直就是瘋子啊。
話又回來,劉健固然很能理解葉春秋的感受,他很清楚鎮國新軍的組織結構,這是一群由師生組成的軍馬,官長為師,兵卒便是門生,師生,即父子也,葉春秋怒不可遏,雖能體諒,可是這個家夥……怎麼看,都是有些不知死活。
現在,隻能立即奏報,還要讓人阻止。
可是現在,如何阻止呢?或者,時間是否還來得及?
宮中已經關了門,劉健喘氣著,火地跑去司禮監,這個節骨眼,想要見到陛下,就必須通過司禮監了。
司禮監這兒,劉瑾也已睡下,聽到動靜起來,見劉健板著臉明了情況,劉瑾臉色則是掩不住的驚喜:“呀……葉春秋造反了啊。”
“不是造反,是含冤暴起。”劉健斷然更正道,雖隻是一個詞句的爭議,可是劉健卻知道,這裏頭的性質全然不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