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一肚子的鬱悶,顯然,朱厚照大概是不懂葉春秋此時的心情的,隻見他帶著淡淡笑意道:“葉愛卿在中軍都督府囚禁,很是辛苦,朕聽葉愛卿吃了不少苦頭,今日禦審,葉愛卿就坐著答話吧。”
葉春秋當然明白朱厚照也是好意,但是他可沒有此時此刻在此坐沙的膽魄。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簡直就是找死啊。
於是葉春秋躬身行禮道:“臣不敢,臣弟站著就可以了。”
朱厚照噢了一聲,挑了挑眉,顯得很是遺憾。
劉瑾在一旁笑吟吟地提醒道:“陛下,現在該問案了。”
朱厚照便點點頭道:“不坐便不坐吧,葉愛卿,朕來問你,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的供狀,可屬實嗎?”
朱厚照滿心等著葉春秋為自己爭辯,那他後麵也好為葉春秋話。
誰料葉春秋很有氣概地直接點頭道:“陛下,屬實,一切的錯,都錯在臣弟,錦衣衛副千戶劉芳,實是欺人太甚,臣弟義憤填膺,是以……”
“好了。”朱厚照連忙打斷,不禁有些難辦了,他很希望葉春秋為自己辯解幾句,可是偏偏,葉春秋無論如何也不肯為自己辯護,對這個罪名,他很直接地供認不諱。
“依著朕看,不對。”朱厚照道:“你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對嗎?”
葉春秋道:“正是。”
朱厚照正色道:“可是明明當時朕也在場,你的意思是,你還可指使朕了?”
“什麼?”葉春秋驚詫地看著朱厚照。
卻見朱厚照振振有詞地道:“朕就在場,那一夜朕出了宮,是也不是?英國公,你來,朕在不在場?”
英國公張懋不禁無語,他萬萬料不到,對於葉春秋的事情保持沉默的朱厚照,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跳出來為葉春秋翻供。
隻是朱厚照就在當場,這確實是許多人見過的,根本無從抵賴,張懋隻好出班,行了個禮,道:“不錯,臣看到了陛下在場。”
“那麼,你來,當時有沒有朕一份?”朱厚照步步緊逼道。
隻是……滿殿嘩然了,大家萬萬料不到,這個主審,突然玩了這麼一出。
張懋很是無奈,隻好道:“這個,臣就不知了。”
“那朕就來好了。”朱厚照豁然而起,他居然顯得很激動。
顯然對朱厚照來,他很清楚加在葉春秋身上的罪名是什麼,所以他顧不上了,這幾****有過深思熟慮,知道自己在這裏一番胡鬧,肯定又讓許多人痛心,可現在……去他娘的吧,他隻要保住葉春秋,其他不管了。
朱厚照難得地肅然道:“今日殿中諸卿,都是我大明的人傑,想必也不難猜測,朕當時在場,一個的鎮國公,敢指使朕嗎?所以,真相就是,這一切都是朕的謀劃。劉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毆打鎮國新軍,這鎮國新軍的生員,都是我大明的功臣,朕聽以後震怒,連夜出宮,勒令葉春秋調兵圍了劉府,先是用火藥將他家的門炸開,而後調兵進去,殺了劉芳,這些真相,朕是本不願的,可是想到鎮國公替朕承擔這些過失,朕不免心中不安,所以……朕還是決心勇於承擔,今日就是禦審,這個禦審,朕審不下去了,你們還是另謀高明吧,可是要審,依著朕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