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心知,除了一口咬死葉春秋之外,若是讓朱厚照來擔著這個幹係,劉芳就屬於死有餘辜,他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於是劉宇匍匐在地,痛哭流涕,一口咬定了是葉春秋所為。
朱厚照顯然對他的悲鳴不為所動,很不客氣地道:“難得朕良心現一回,你還想顛倒黑白?朕來問你,當初夜黑風高,你如何知道朕沒在其中?”
這一句詰問,令劉宇有些懵了,他期期艾艾地道:“這……這……”
他確實回答不上來啊。
是啊,你總不能他有火眼金睛吧。
現在的問題是,有人搶著要認罪,你拿他怎麼辦?
陛下都開了金口了,你還能陛下是騙人的嗎?這是誹謗君上啊。
雖然這個君上就好似篩子一樣,渾身都他娘的是缺點,想要挑出點好來,還真不容易,可君就是君,跟子辯論孰是孰非,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愚蠢的行為。
劉健、謝遷、李東陽、王華,此時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某種程度來,當年先皇帝大行的時候,將朱厚照托孤給這些老臣,這些人是怎麼也料不到他們培養出來的是這麼個逗比的,每一次朱厚照胡鬧,他們總是在想,無妨,無妨,錯而已,再過些日子,等陛下再成熟一些,自然而然也就穩重了,可是今日他們才現,照這麼個趨勢下去,明豈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倒是劉瑾,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而事實上,他早就知道陛下會來這麼一出了,陛下的性子,自己怎會不知呢?前幾日陛下雖然憂心忡忡,卻沒有過多地過問案情,這就已經明一切了。
因為若非陛下早就有了主意,怎麼可能隻會心情煩躁,而不過問此事呢?理由隻能有一個,那就是是陛下早就決心胡鬧到底,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而朱厚照的舉動……卻是對劉瑾十分有利,所以自始至終,劉瑾都沒有阻止,他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縱容了朱厚照這樣做。
陛下越是偏幫葉春秋,宗室就會越是憂心,宗室越是憂心,反彈就會越是厲害。
所以由始至終,劉瑾都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甚至當張彩朝他投來一個眼神的時候,劉瑾會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而後朝周王怒了努嘴。
張彩似乎有了一絲覺悟,便繼續抿嘴不語。
劉宇的滔滔大哭聲打破了一切的寧靜,兒子死了,結果陛下卻玩了這麼一出,本來劉芳還是含恨而死,現在倒好,卻成了死有餘辜。
劉宇厲聲道:“陛下,陛下啊,這分明是葉春秋……是葉春秋進了讒言,我兒無罪,無罪。”
既然皇帝咬死了是他下達的命令,劉宇還能什麼,他不能把罪責推到朱厚照的身上,隻能繼續往葉春秋身上招呼,就算是陛下所為,可也是葉春秋慫恿的,是葉春秋進了讒言,帶壞了子。
薑還是老的辣,劉宇也不是吃素的。
而此時,滿朝文武也有不少人憤慨了,無論怎麼,這件事確實過份的是子,可是大家不能罵皇帝,皇帝就算錯了,那也是皇帝身邊有了人,現在一群鎮國新軍,居然半夜裏把人家的府邸炸了,還直接衝進去殺人,總得有人承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