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文稿(16)
盧文傑得意洋洋的出這番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你鎮國公有本事學劉瑾,動劉太保試試看。 Ww WCOM
劉瑾是個宦官,他沒有後代,他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可你葉春秋有這個本事嗎?弘治三君子之一,門生故吏多出他門,誰若是動他一根手指頭,就注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劉大夏麵上沒有表情,隻是靜靜的喝茶。
葉春秋看著得意洋洋的盧文傑,卻是莞爾一笑,突然道;“嗯,我確實不敢動,劉太保忠誠懇篤,遇知孝宗,譽滿下,我怎麼敢冒下之大不韙呢。”葉春秋幽幽歎了口氣,道:“不過……我雖不敢動,可是你們若是還不收手,到時候鎮國府裏,若是有幾個似張家兄弟那樣的人,隔三差五亂丟一些東西,這就是保不準的事兒了,你們也知道,這年月啊,人都是要錢不要臉也不要命的。”
一語雙關。
要錢不要臉也不要命,的不就是你們這些私商,不正是你們這些欺世盜名之徒。
大明的曆史上,每一次有人要開海,結果都是你們這些私商的代理人以君子的形象出現,高呼什麼要維護祖宗之法,開海,方才會損害你們的利益,禁海,你們才可以禁絕百姓的競爭,自己卻堂而皇之的走私,牟取暴利。於是你們毀掉朝廷的海圖,毀掉艦船,將所有的資料付之一炬,使這萬萬的生靈,永遠下不得海,止步於前,困居於這兩京十三省。
而你們的理由,卻是高大上——三保下西洋,費錢糧數十萬,軍民死且萬計,縱得寶而回,於國家何益,此特一弊政,大臣所當諫也。
還真是一副忠心為民的樣子。
另一層意思,就是告訴劉大夏和盧文傑,我拿你們沒辦法,可是你們已經礙著鎮國府股東們的利益了,我或許投鼠忌器,可是有的人卻不會投鼠忌器,咱們……走著瞧。
“二位終究是有親眷的人,有兒有孫,有親有戚,若是一不留神,死了……這可就怪不得誰來了。畢竟你們也知道,張家兄弟啊,他們不是東西。”
葉春秋長身而起,朝劉大夏行了個禮,道:“劉公,春秋告辭。”
他麵帶微笑,目光依然清澈,宛如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卻已旋身,坦然而去。
那葉春秋已是隱入了黑暗,草廬裏,劉大夏皺眉,盧文傑抿著嘴,咬牙切齒,又有幾分深深的懼怕。
葉春秋那家夥,臨走之前拋下的話實在太惡心了,他還想炸啊。
威脅,**裸的威脅。
若是葉春秋平白出這一番話,或許沒人相信。
可張家兄弟在盧家先幹了一票,盧文傑卻是深信無疑了,他打了個寒顫,接著看向劉大夏,遲疑道:“其實……到了而今,不如罷手了吧,真的不值當,咱們……”
劉大夏已是捧起了茶盞,輕飲一口,麵無表情,神色卻是怡然道:“還收的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