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廟門前的禁衛,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在葉春秋的身後已有人爆喝道:“葉春秋,你來做什麼?”
一個氣衝衝的讀書人站了起來,全無敬意地手指著葉春秋,眼露憤恨,狠狠地瞪視著葉春秋。WwWCOM
有他開了口,頓時這裏便喧鬧了起來,有人厲聲道:“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也好來?”
“人就是你害死的,你來這裏,莫不是要嘲諷他們嗎?”
“嗬,做了國公,就忘了本了,簡直就是斯文喪盡,你也好戴綸巾,穿儒服來?”
葉春秋對此,卻是置若罔聞,依舊是學其他人一樣拜地。
那大膽的讀書人見狀,自是不依,疾步而來,厲聲道:“葉春秋,你個明白,你來做什麼?”
葉春秋抬眸,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
那太廟前的禁衛不禁有些緊張,紛紛想要拔刀子,好隨時將葉春秋救下。
葉春秋的眼角餘光,卻是掃了跪在一旁的劉大夏一眼,劉大夏依舊麵無表情,還是一副木然的樣子。
葉春秋不需回頭,也知道此時此刻,無數人在背後用凶惡的眼光看著自己。
於是他徐徐站了起來,心裏想,遇到這種事,決不能被激怒,被人瞪一眼就殺人全家,這畢竟是都市的套路,而要實際解決問題,卻必須比別人更冷靜。
葉春秋露出謙和之色,朝剛才那手指他的讀書人道:“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這讀書人怒道:“誰要告訴你,你來做什麼?”
麵對這樣無禮的質問,葉春秋卻又是作揖道:“若是兄台能夠見告,葉某幸甚。”
這讀書人既然敢做如此過激的行為,自然是早就被人囑咐好了的,其他的讀書人可能是不明真相的群眾,可他卻顯然不是,他就是來煽動鬧事的。若是這個時候,好聲好氣和葉春秋話,還怎麼調動大家的情緒。
於是這讀書人冷笑著道:“你是了不起的鎮國公,我不過是個舉人,賤名不足掛齒。”
葉春秋對於他的冷言冷語卻是依舊不為所動,他雙手懸在胸前,已是作揖的動作,和顏悅色地道:“葉某,也是讀書人,鎮國公……來其實怕兄台笑話,也是不足掛齒,賢兄還是見告吧。”
屢次三番,客客氣氣地隻請教對方的名諱,這本來就是讀書人與人打交道的方式,先問台甫,再論其他。
可是葉春秋如此彬彬有禮,一而三再而三地請教,對方卻是惡言惡語,這反而讓方才的叱責聲輕了一些。
在許多人看來,葉春秋的好壞暫時可以擱置,可是作為讀書人,總要知書達理,在大家眼裏,這個舉人的行為不免失禮了,反而葉春秋雖是國公,卻是彬彬有禮,卻沒有什麼出格之處。
雙方隻是三言兩語,便已是高下立判。
這舉人也有些遲疑了,他分明感覺到場麵有點冷了,甚至不少人對葉春秋抱有了一丁點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