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朝向劉大夏看了一眼,現在倒是他有些下不來台了,若是自己依舊不肯,對方則是繼續彬彬有禮地問下去,這樣顯然不是辦法的,可是方才一直地擺出一副不共戴的架勢,轉眼又和對方和顏悅色,似乎也沒什麼台階可下。
在這思緒轉念下,他隻好惡聲惡氣地道:“我叫方唐鏡。”
他答了,偏偏態度糟糕。
葉春秋心裏想笑,果然隻是個舉人,畢竟還嫩得很啊,若換做自己,肯定是更加的客氣,某種程度來,一個人文質彬彬,知書達理,他的舉止才更有殺傷力,反而是那些動輒就喊打喊殺,一副老子下第一的人,往往都屬於那種在電視劇裏活不過三集,在書裏活不過三萬字,在現實中,十有**也是被人吊打的人物。
葉春秋用一種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磁性聲音道:“噢,原來是方兄,春秋給方兄見禮。”
方唐鏡反而有些適應不過來,臉上又青又白,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趕上架子的鴨子,卻隻能繼續硬著頭皮,盛氣淩人地道:“誰要你來見禮,我隻問你,你來做什麼?”
雙方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裏,卻使許多人大失所望,本來大家是來討要公道的,葉春秋,也就是這個鎮國公大奸大惡,實在可恨,所以大家希望看到的是惡賊伏誅,可親眼看到葉春秋,見他如此,哪裏有半分惡賊的樣子?反而更顯出方唐鏡的咄咄逼人,再者葉春秋年紀也輕,隻給人一種方唐鏡欺人太甚的感覺。
隻是,許多人依然在想,所謂大奸似忠,這葉春秋既然巧言令色,蒙蔽子,或許……
此時,隻見葉春秋抿了抿嘴,回答道:“我來,是和大家一樣,要討還一個公道。”
“什麼?”方唐鏡隨即大笑道:“公道?你要討還什麼公道?”
許多人也不由哄笑起來,隻是這笑卻帶著滿滿的嘲諷。
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葉春秋卻是不露聲色,正色道:“當然應該討還一個公道,劉瑾這個狗賊,如此對待讀書人,竟是在這太廟門前將有功名的讀書人打死,我葉春秋也是讀書人,聽聞諸位在此為死去的兄台伸冤,怎麼能不來?”
葉春秋邊,邊掃視了反應各異的眾人一眼,又道:“劉瑾的罪狀,簡直罄竹難書,這些年來,不知害死了多少人,難道他打了人,殺了人,就可以逍遙法外嗎?我雖忝為鎮國公,可是當年,也和方舉人一樣,見此種種,心裏生出兔死狐悲之心,此時與大家站在一起,又是何錯之有?”
“若是方兄認為,為這幾個死去的兄台伸冤也需分什麼人,那麼葉某無話可,葉某可以走!”
很多時候,太監這類人,他就是個筐,什麼事都可以往這兒裝,葉春秋完全不介意在背後好好地坑劉瑾一把,狠狠地捅劉瑾一刀子。
更何況,不是劉瑾故意殺死那幾個讀書人,現在事情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