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路苦笑一下,道:“您有所不知呀,那人山人海的,滿目盡是人頭,擠的呀,比幹活還累。”
秦叔點頭,道:“這也是,節假日遊玩,看的不是風景,而是人頭。”
“是呀,”秦曉路搖搖頭,“以後可不能那麼湊熱鬧了。回頭好好睡一覺。”
秦叔道:“嗯,那是應當。”
話是這麼,事實卻不然。
秦曉路剛剛躺下床,手機忽然響了,是任先生來電。
任先生在間咖啡店等他,如果方便的話,不妨前往聚。
人都在那等著了,不方便,合適嗎?
即使大白也把光線按低,是咖啡店的獨有特色。
清越的,柔和的音符在空氣中懶洋洋的流淌。
如此情景,原本是休閑放鬆時光。
但是,任先生的表情一點也不輕鬆,眉頭緊皺,神情凝重,低垂著頭,盯著桌上那束玫瑰,偏偏,他的目光又似極之遙遠,仿佛,穿過朵朵玫瑰,往際邊遠眺,其實,真實法是,他有些失神了。乃至,秦曉路來到他的麵前,仍是未覺,直至,秦曉路坐下來,他才仿佛猛一驚抬頭而視,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唉,秦先生來啦?”
秦曉路道:“嗯,任姐好些麼?”
任先生道:“好多啦,你有心。”
服務生過來詢問秦曉路需要什麼款式咖啡,秦曉路隨便要了一杯,片刻後,咖啡便送了上來。秦曉路淺呷一匙,然後,看著任先生,緩緩道:“任先生,你我都不適留連此等高雅閑情場所,此番招子過來,卻是不知……”
任先生緩緩道:“秦先生,當日車禍發生時,盈盈幸獲你救出來,現場狀況你應當知曉對嗎?”
秦曉路微微點頭:“嗯。”
任先生道:“依你之見,這會是一場正常的酒駕事故嗎?”
秦曉路似乎有點詫異,道:“怎麼,莫非,任先生懷疑另有蹊蹺?”
任先生歎了口氣,道:“不瞞你,我可是正規商人,但商場如戰場,在某些競爭的領域,難免無意中攔截了某些人的財路,從而得罪他人。”
秦曉路道:“譬如。”
任先生道:“譬如這次征南山屯子這塊地,由於我給出的條件大大優越於市場價,那原來的幾家開發商覺得我是惡意抬高市場價,皆悻悻離開,但心裏總有不甘的,我就怕某些人懷恨在心,暗圖報複,以泄其憤恨也未必不可能的。”
秦曉路道:“以暗標競投,可謂公平公正,他們輸了,有什麼好怨恨的?何況,當今乃法製社會,就不怕法律製裁麼?所以,應該不至於那麼猖獗吧。”
任先生道:“這數日來,我讓人調查過那個肇事司機,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秦曉路道:“什麼?”
任先生臉色一沉,眼神裏掠過一絲冷光,沉聲道:“他的確在中途喝了酒,但是,卻絕不是什麼歸家心喜喝酒,他是一個老司機,應當知道酒駕的嚴重性,且年晚時節,路上交警管理員嚴厲,一個不慎被逮到,隻能在拘留所過年了,他不傻,那麼低級的錯誤,他如何會犯?”
秦曉路道:“事實上,他的確喝酒了,我相信交警該是據實在案。”
“他的確是喝酒了,”任先生緩緩道,“那是他在打尖的時候,遇上了一個人——其實不能遇上,而是那個人在該飯店等著他。”
秦曉路道:“那個等他的人,又是什麼人?”
任先生道:“是他老鄉,名字叫做陳向東,是耀華集團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