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曉路知道給獵豹打電話,結果是改變不了的,但是,他還是在回到書店後打了。
因為,他還要弄清楚一些事兒,譬如,他工作的底限到了哪裏。
畢竟,這是身處正常的社會秩序中,律法框架宛如蜘蛛網,密密麻麻的製約著人的行為規範,不容逾越,違悖。
“喂,老頭子——”
“咦,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是不是要興師問罪哪。”
聽得出來,老頭子的心情還是挺好的。
秦曉路沒好氣道:“我感覺您這是見不得我閑著,沒事給我找事做。”
老頭子嗬嗬笑道:“也是這樣,反正你閑著也閑著,做點事,不比你整無所事事的呆著強多了啊。”
“正經的,任飄飄隻是一個尋常富商的女兒,如果需要保鏢,往安保公司隨便找個便有了,您老怎麼好把我推過去呢?這,這不是有點題大做麼。”
老頭子沉吟道:“夥子哪,你莫非以為任南山不知有安保公司麼?如果普通安保人員能夠勝任,他會厚起臉皮求我支人麼?”
秦曉路微微一怔,道:“有那麼嚴重嗎?”
老頭子正色道:“遠比你想象的嚴重。你不妨想想,尋常生意競爭失敗了,即便是心有不甘,甚至懷恨在心,最多也就是在往後的生意相關領域,趁了機會打壓踩踏一番,買凶殺人,這得有多喪心病狂,換言之,他自以為是掌握著足夠的能量,決定他人生死的能量。”
微微一頓,老頭子沉聲道:“當然,你的任務是把任飄飄保護好,其他的事情,另有人做。”
顯然,此事已引起他的重視,甚至是,頗為惱火。
秦曉路出他最主要的目的:“老頭子,我想知道,我有什麼權限,您知道,我脾氣並不是很好,衝動起來,難以控製……”
老頭子森然道:“在你的職責範圍,可以隨你心願,一切有我。”
得,秦曉路等的就是這一句。
他笑了笑,道:“成,我聽您的。”
老頭子也笑了:“嗬嗬,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好啦,就這樣吧,我有個會開,不啦。”
通話結束。
傍晚,柳振新和馬龍先後而至,當他們見到近乎空蕩蕩的書店,皆不由一愣,以為走錯了地頭。
柳振新張目結舌道:“師父,這店,遇賊啦?”
馬龍調侃道:“這世上還有偷書賊?莫非師父的武功秘籍藏在書中,被外人知悉,於是紛紛前來尋寶了。”
秦曉路道:“這樣吧,把店麵改改,分作兩間,外邊的繼續作書店,裏麵那間設置各種練功器材,如木人樁,吊沙袋等等。”
柳振新和馬龍皆是一愣,然後便是雙眼發光起來,柳振新顫抖道:“師父,你要傳授我們功夫嗎?”
秦曉路道:“你倆回家過年前,我寫給你們的吐納之術,沒有修習麼?”
兩個又是一愣,皆露出一絲尷尬。
馬龍道:“師父,過年這幾應酬很多,不是今這個朋友的飯局,便是明那群同學的聚會,忙的像狗,連自家父母都少在一起,來慚愧的很啊。幾乎每夜醉醺醺回家,根本清淨不下來。哎……”
柳振新道:“最難過的是,這還被視作人情世故,如果你不應付這些人,人家就你外邊賺錢了富貴了,高傲的不屑和他們交往。於是,長相以往,所有的人會逐漸把你孤立。”
秦曉路微微搖頭,然後又點點頭,或許,他頓悟了,在清緣門被孤立的原因,恐怕是和他的性格有關,由於他的武功一直沒進步,覺得自己愚鈍而自卑,把自己關閉,與其被師兄弟們孤立,不如是他自己將自己孤立。
想通此節,他苦笑一下,終於明白了,為何傳統武功那麼難以繼承,這裏麵,不僅由於時代步伐太緊驟為了生存而擠完了時間,更有不知多少人情世故羈絆著。
“這樣的話,”秦曉路道,“你倆就安心在這裏習武功吧,當然,還是要回家多看看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