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真那樣,豈非……豈非很不好意思?
哎,不過,助人為樂,乃善良之本,不得,到頭來,還得從了她——哎,人善良了,容易吃虧啊!
浮想聯翩中,他傻傻一笑,然後搖搖頭,暗忖自己的思想何時開始墮落了,如何對的起那一個美好的倩影,當那個清冷的美豔的倩影慢慢湧上心頭時,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溫柔。
忽然後頭傳來任飄飄微弱卻是調侃的聲音:“嘿嘿,一個男人,望著女人的內衣內褲傻乎乎的笑,不會有什麼邪念吧?”
“你對了,”秦曉路扭頭望來,笑意更濃了,扔掉煙頭,回來床頭,上下掃了任飄飄一眼,有點猥瑣的樣子:“我在想哪,你多久沒洗澡了,呃,你該是知道的,人須得時常洗換保持幹淨,且病人身體虛弱,抗疫力較低,一旦為病菌所趁,容易引起相關並發症哦。”
任飄飄似笑非笑道:“哦,這樣啊,好的很呀,難得你一片善意,可不能辜負你。那麼,我手機在桌子上,麻煩你打個電話給張姨,教她今休息了,晚上便由你幫我洗澡洗衣服罷。”
秦曉路微微一怔,然後自嘲一笑,都怪自己想歪了,以任飄飄的家底,怎麼會沒請個護理員照顧呢?
不過,他又納悶了,任飄飄也就是碰了個輕微腦震蕩而已,都前後十日了,按常理該可以自理日常了才對,怎麼還需要生活護理呢?
任飄飄似乎明他所想,幽幽道:“或許,我的身體素質較為虛弱,健壯之人,似我此般休養,怕是可以出院了。而我卻仍然時不時會腦袋眩暈的,便是昨傍晚,張姨出去吃飯,我自個上洗手間,將出門時,猛的一陣眩暈,跌了一跤,幸得門口兩個聽見把我扶起,既怕張姨內疚,又怕爸爸媽媽擔心受怕,便命他倆不許出去。”
秦曉路道:“原來如此。”
不過,他終是沒拿桌上的手機,雖然,他很想給任飄飄洗澡,哦不對,是助人為樂,但是,這世間,有些事想想尚可,做卻是做不得的。
適逢,一位中年婦人推門而入,正是護理員張姨,也算是解了秦曉路的尷尬。
張姨手上提著早餐食盒,看看任飄飄又看看秦曉路,道:“呀,姑娘醒來啦,正好吃早餐,哎呀,這位兄弟吃了麼,我才帶了一份,噢,一會出去再買一份。”
秦曉路道:“哦,張姨不用了,我沒吃早餐的習慣。”
張姨微微一愕,顯然詫異秦曉路這個陌生夥怎麼會知道她的稱呼,笑笑道:“這樣啊,好吧,兄弟,我來了,你可以回去啦。”
秦曉路道:“……”
他撓撓頭,一時之間,居然不知如何回答為妥。
“他呀,”任飄飄含笑道,“他是我家一遠房表哥,整在家無所事事的,這過年數日,出門回鄉的人個個都風光無限,他老爸見了分外著惱,惱他不爭氣,一惱之下,便把他驅逐出來了,偏生他讀書少,且無一技之長,雖年初各行各業大量招人,卻也一時半會做不了適合工作。如今我住院了,有個親人在身邊也是好的,便讓他過來陪伴啦。”
張姨恍然,笑道:“是呀,人生病了,心理情緒是比較脆弱的,總希望身邊有親人陪伴著的,這就是人常的安全感吧。”
秦曉路覺得屋裏兩個女人他一個男人呆在這,貌似有點尷尬,便找個借口,出了房,順手關了門。
站在走廊看了左右一眼,然後往醫務台行去。
他必須熟悉每一個醫生和護士,甚至是見習生,他們的相貌如何,調動履曆,都得精確掌握。雖,影視裏的假借醫務手段殺人橋段,不大可能發生,但是,不包括絕對不會發生。
所謂,不怕一萬最怕萬一,他既然接手下來了,便須得尊重起碼的職業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