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想著自己剛才探頭看到的那一大灘的血,手腳還有些發軟,聞言忙道:“是,是,是。我這就讓車夫繞道……”心裏卻忍不住想,皇上這還在南邊呢,簡王拘了郡主,臨潼王殺簡王就殺了,還是臨潼王厲害!
白愫卻和那嬤嬤想的不一樣。
她人到長公主府的時候李謙還出來和她打了個招呼,也就是一席話,一頓飯的功夫,李謙就抄了簡王府,怎麼看也不像是早就定下來的,反而像是怕薑憲擔心似的。她不由吩咐隨車的嬤嬤:“你快去打聽打聽,外麵都怎麼傳這件事的?”
隨車的嬤嬤應聲而去。
白愫心情忐忑地回到家裏。
兩個孩子做了晚課就歇下了,曹宣並在家裏。
她心微動,忙叫了在家裏當值的丫鬟問道:“國公爺可曾帶過話回來?”
那丫鬟笑道:“國公爺讓人帶了話回來的,是今晚上可能不回來了,若是您回來了,讓您先歇了,不用這國公爺,國公爺回來之後會歇在外院的書房。”
白愫胡亂“嗯”了一聲,更衣洗漱,去打聽的隨車嬤嬤還沒有回來,直到打了三更鼓,她不安地睡著了。
薑憲卻是早早就歇下,被李謙吵醒了。
她就著朦朧的燈光打著哈欠正想問他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早已盥洗過的李謙卻輕輕地擁她入懷,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在她耳邊溫聲低語:“睡吧!我有點事耽擱了。明早上起來了再和你。”
薑憲迷迷糊糊地頷首,在李謙的懷裏拱了拱,鼻尖全是李謙溫暖的氣息,她頓覺安心,翹著嘴角睡著了。
李謙望著她的恬靜的麵容,不禁也跟著翹了嘴角,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麵頰,低聲道:“睡吧!睡吧!萬事有我呢!你好好的睡一覺就行了。”
薑憲仿佛感受到了李謙的溺愛,又朝著他懷裏拱了拱,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睡著了。
李謙失笑,吹了燈燭。
翌日清早,薑憲還很心大的和李謙用著早膳,白愫這邊卻炸了鍋。
“你什麼?”她站在擺滿了早膳炕桌旁瞪著曹宣,“李謙自己跑了,把你留在那裏負責抄點簡王府的財物?那簡王呢?”
那個藩王她沒有問。
肯定是活不成的。
隻是在於怎樣死罷了!
曹宣忙了一夜,滿臉的疲憊,聞言苦笑道:“忙到半夜,他嘉南一個人在家裏,丟下就跑了,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也像他似的丟著跑了吧?至於簡王,”他猶豫良久,道,“他是宗室長輩,死罪可免,可其他人就難了!”
也就是,也許簡王府的其他人都不會有個好下場。
白愫臉色一白。
曹宣看著猶豫了片刻,但還是道:“有點事我要和你提個醒——李謙的意思,凡是參與囚禁嘉南的人,一個都不放過,而且還要殺雞給猴看,會重懲!”
白愫一時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等明白過來,人已搖搖欲墜。
當初參與立帝的,除了簡王和那藩王,還有禁衛軍的侍衛。
白家,有很多人在禁衛軍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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