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就立刻起草文書,明日就讓曹文詔準備,爭取盡快出!”
“不急,先拿下京師再,這樣便有大義名分在手,把握也大一些!”到這裏,劉成稍微停頓了一下:“你替我寫一封信給胡可鑒,把這裏的情況清楚,告訴他,隻要能確保子的安全,便勿憂富貴!”
“是,大人!”
京師。
中秋前後是北京最美麗的時節。氣正好不冷不熱,晝夜的長短也劃分得平勻。沒有冬季從蒙古吹來的黃風,也沒有伏裏挾著冰雹的暴雨。是那麼高,那麼藍,那麼亮,好象是含著笑告訴人們:在這些裏,大自然是不會給你們什麼威脅與損害的。西山北山的藍色都加深了一些,每傍晚還披上各色的霞帔。若是在往年裏,京師的高官勳貴們早就在侍從家仆的簇擁下,出城前往周邊遊山玩水,享受大自然的美妙饋贈。但崇禎十一年的秋已經是完全另外一番景象,即便是在白,城門也是緊閉的,隻開有邊角的門以供出入,各家百姓都被征民夫修補城牆,城中的米、柴的價格更是漲到了上,即便是高官顯貴行走在路上,臉上也是憂心忡忡,儼然是一副末日來臨的景象。
胡可鑒便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應該他還有著雙份的擔心,雖然他和劉成早就有了極為密切的關係,但他並不知道假如劉成真的攻破京城,還會不會認這份交情;更何況隻要劉成一日未打進城來,這些關係就一日可能會成為別人攻擊自己的罪證。憂慮同時折磨著他的**和精神,這些日子來他明顯的憔悴消瘦了,甚至為此得到了崇禎公忠體國的褒獎。
作為禦馬監的掌印太監,胡可鑒實際上是宮內的最高軍事長官,他不但統領各軍的監軍,手頭還有一支為數不多的太監部隊——內操。明代的宦官們的戰鬥力遠遠無法和漢唐的前輩媲美,他們更大的作用是象征性的意義。不過隻要是武裝,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要拉上陣去,這些日子來照樣把胡可鑒累的渾身要散架一般。這他剛剛從宮裏回到自己的私宅,便渾身癱軟在胡床上,灌了兩口參湯下去才緩過勁來。
“老爺!”管家心翼翼的低聲道:“有人想要見您!”
“不見!”胡可鑒沒好氣的甩了甩手:“沒眼色的東西,老爺我都這個樣子了,哪有力氣見別人!”
管家咬了咬牙,權衡了一下利弊,低聲道:“老爺,是崇福寺憫忠祠的劉跛子,他是要緊的消息!”
“崇福寺憫忠祠!”胡可鑒一個骨碌爬了起來,他自然記得這崇福寺憫忠祠乃是劉成出錢托他辦的,供奉的都是在邊疆戰死的將士牌位,就連在裏麵打雜的幾人也都是從劉成軍中退下來的傷殘士卒,他們這個節骨眼上來見自己恐怕是另有目的。可會不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呢?胡可鑒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你怎麼答複他們的?”
“人打那劉跛子回去了!臨走前他留了這個給我,讓我交給老爺!”管家到這裏,從懷中取出一枚蠟丸來。胡可鑒趕忙搶過蠟丸,喝道:“為何不一開始就拿出來?你先出去,在外麵看著,別讓其他人進來打擾!”
管家剛剛出門,胡可鑒便剝開蠟丸,露出一個紙團來,展開剛剛看了兩行便打了個哆嗦:“俺的親娘耶,這是當真要變了嗎?”
胡可鑒看的甚快,不過幾分鍾便將紙上的文字全部看完,他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踱了幾圈,突然停下腳步,頓足道:“也罷,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