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猶豫了一下,問道:“劉國公,您這麼老奴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寫呢,我大明沒有先例呀!”
“王公公的是!”劉成點了點頭:“那便這樣吧,封我為晉王,開大都督府、節製中外諸軍事;呂伯奇為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輔大臣;胡公公為司禮監掌印太監,提督東西兩廠,便這樣吧!”
王承恩低下頭,伏案疾書起來,不一會兒便草詔完畢,劉成看了看果然如自己的意思一般,而且文辭清麗,對仗齊整,便笑道:“王公公寫的好文章,不知可否屈尊擔任司禮監秉筆一職!”
“不敢!”王承恩搖了搖頭:“大王身邊人才濟濟,也不缺老奴一個,萬歲身邊卻是乏人,還是讓老奴留在萬歲身邊侍奉吧!”
“王公公是忠厚人!”劉成點了點頭,對胡可鑒道:“胡公公,侍候萬歲休息,千萬莫要慢待了!”
“遵令!”
看著崇禎一行人的背影在殿門口消失,劉成抖了一下手中的絹書,對郝搖旗笑道:“搖旗你看,這玩意便是聖旨了,你立刻派人把呂大人請來,用印!”
“是大人!”
“我已經是輔大臣呢?”
這已經是呂伯奇的第五次問了,饒是劉成還是一臉輕鬆的笑容,旁邊的郝搖旗倒是有些不耐煩了,沉聲應道:“呂大人,您看看上麵的印章,絕對錯不了的,難道還要大人請子來與您對質一番不成?”
“不,不!”呂伯奇連忙揮了揮手,尷尬的笑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隻不過——”到這裏他苦笑了起來:“有些不太敢相信,我居然也能當上輔大臣。 WwWCOM”
“無妨,過兩就習慣了!”劉成笑道:“呂大人,你我是老搭檔了,內閣這攤子事我就交給你了,建生這些日子也跟著你,你和他把事情商量著辦,我要先出京一趟。”
呂伯奇嚇了一跳,趕忙問道:“出京?你要去哪裏?”
“去把關寧軍的事情了了,不然總是睡的不安穩!”劉成笑了笑:“京城之外歸我,皇宮之內歸胡公公,這京城之內便勞煩呂大人您了!”到這裏,劉成拍了拍呂伯奇的肩膀,笑著向外走去,隻留下呂伯奇看著手中那張帛書,呆若木雞。
山海關。
“京師陷落了?你確定這消息屬實?”熊文燦的右手神經質的顫抖了一下,幾乎將茶幾上的杯子碰落了。
“千真萬確!”管家用極為確定的口氣答道:“老爺,這是人在山海關從一個做遼東貨的商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劉賊破邊時他正好在涿州,便逃到京師避難,卻不想京師這麼快就陷落了!”
“胡!”熊文燦喝道:“京師若是陷落了,他又豈能這麼容易逃出來?此人定然是劉賊派出蠱惑人心的奸細!”
“老爺,那廝劉賊入京之後並沒有縱兵劫掠,連大多數軍隊也都駐紮在城外,城內隻有兩三千人馬,很快往來商旅便可以隨意通行,隻是加征了一筆軍稅,還都有稅票!憑這個稅票便能暢通無阻,這廝便是憑這個稅票從津乘船去旅順的,卻不想遭遇風浪在山海關附近靠了岸。人看這稅票不像是假的,才稟告老爺的!”到這裏,那管家從懷中取出一張契劵來,雙手奉上,熊文燦伸手接過,隻見那契劵是用桑皮紙製成,印刷的十分精細,上麵寫著因為靖難之事,臨時征收出入商旅貨值百分之二的捐稅,以此契劵為憑證,上麵清晰的填有稅額的多少,交稅人的姓名,籍貫、身份等等,最讓熊文燦吃驚的是在契劵的末尾居然還蓋有大明戶部的堂官大印,他仔細辨認了幾遍,最後不得不承認確實是真的。
熊文燦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些日子來雖然他再三加緊催促,關寧軍的動作還是遲緩的很,每當北邊的代善稍有動作,這邊的關寧軍往往就將已經南下的軍隊調回,理由是掩護己方軍民南撤,尤其是吳三桂和祖寬的先遣軍受挫之後,關寧軍的動作就更加慎重了起來。熊文燦一來手下沒有得力的將領,二來對敵情也不明,唯恐貿然南下遭遇劉成的主力,也不敢太過催逼。可是自己竟然要從一個偶然迷路的商旅口中得知京師陷落的消息,顯然這些丘八們已經把自己瞞在鼓裏,在這個節骨眼上隱瞞上官軍情,其用心已經不問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