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原仿佛一張毯子伸向遙遠的邊,湛藍的空倒映在清清的斡難河上,好像一條藍色絲帶掛在草地上。
河邊上,騎馬的牧人驅趕著羊群。去年的暴風雪給草原帶來充沛水量,今年的草長得格外好。白白的羊群好像上的雲,在草原上緩慢移動。
在牧人眼中,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賞心悅目的畫卷。
丘林若翰看著這場麵就想笑,多好的美景啊!丘林隻是一個部落,依附在黑氏部落之下。這真是一個英明的決定,去年冬雖然部落裏死了一些人。但在平涼搶了大批的糧食和奴隸回來,比起鬧白災死的人要少上許多。
現在大頭人的部落已經有了十萬之眾,若是不鬧災荒。用不了幾年,就會成為草原上數得著的大部落。到時候,丘林部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在這個弱肉強食的草原上,還有誰不想部族強大,占有最豐美的草場呢?
羊群又跑散了,該死的奴隸。這些愚蠢的人就不會放羊,丘林若翰拍馬上去。對著那奴隸便是一鞭子。指指羊群,那奴隸便好像狗一樣去追趕跑遠了的羊。
平涼城裏掠來許多奴隸,每家每戶幾乎都有。這些人就是沒用的,不會放羊不會牧馬。難怪隻能躲在城牆後麵不出來,也不知道這些華夏人到底吃的什麼,怎麼生得這樣愚蠢懦弱。看這樣子,這一批華夏人跟以前的差不了多少。隻要兩三個寒暑,便會有大部分喂了狼。隻有活下來的,才能成為有用的奴隸。
丘林若翰看著跑遠的奴隸將羊趕回來,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草原上沒有家庭會接受逃走的奴隸,這奴隸身上蓋了自家的戳。隻要被抓到,便會當著眾人開膛破肚。任家裏的獒犬撕咬吞噬,已經這樣處死好幾個了。那些華夏女人嚇得褲子都尿了,估計以後沒人敢跑。
正在愜意的笑,忽然現遠處飛馳過來一隊騎兵。看那些戰馬都是膘肥體壯的戰馬。一定喂得是精料。除了大單於本部,就隻有大頭人身邊有這樣的精騎。這可得好好招待,絕不能慢怠。
那隊騎兵好像風一般掠過草原,衝著自己便奔過來。丘林若翰一邊吩咐族人回部落裏準備迎接貴人。一邊帶著弟弟打著馬一路跑前去迎接。
“是大頭人的騎兵嗎?丘林部歡迎你們尊貴的客人。”丘林若翰高聲喊叫,向來人傳達自己的善意。
那隊騎兵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跑得更快。丘林若翰覺得有些詫異,那些騎兵都穿著自己不認識的盔甲。手裏拿著自己不認識的兵器,是華夏人!華夏人的騎兵進入了草原!
“快跑……!”丘林若翰隻來得及出兩個字。便有幾支箭矢準確貫穿了他的胸膛。
身子瞬間脫力,再也夾持不住胯下戰馬。丘林若翰“噗通”一聲摔倒在草地上,滿頭滿臉都是泥。
他們的弓怎麼會射得這樣遠……這是丘林若翰閉上眼睛前,最後的一絲疑問。沒人回答他,他弟弟的屍體就在旁邊。一支箭矢準確射中了眉心,連腦蓋都掀開了。紅紅白白的灑了一地,還冒著熱氣。
丘林部幾乎一瞬間便陷入混亂,婦人孩子哭叫著跑,男人們倉猝拾起兵刃便開始作戰,不知道哪裏來的騎兵狼一樣衝進來。見人就殺。見帳篷就燒。高高的古列延在健壯的匈奴馬麵前就是一個玩笑,好像它們沒費什麼力氣就將那些凶惡的人馱了進來。
敖滄海催馬跳過那些支楞八叉的籬笆,馬刀一旋便有一顆好大的人頭飛起。噴出的鮮血足足有三尺高,在青白雲之下甚是豔麗。他愛死這種好用的武器了,借助馬勢可以輕鬆將一個拿著木叉子的匈奴人連人帶叉子劈成兩半。
從入軍伍開始便是騎兵,敖滄海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憑借這種堅硬的兵刃,便可以將那些拿著青銅劍的家夥吃得死死的。
血腥味兒刺激了這些家夥的屠殺欲,雲玥的命令被選擇性拋諸腦後。一股股鮮血噴湧而起,就好像音樂廣場上的噴泉般此起彼伏。
這是一場赤裸裸的屠殺,守在外圍的家夥拿著弓矢。隻要逃出來的。便會毫不留情的射殺。
僅僅用了兩個時辰,一個草原部族便成為了曆史。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屍體。成群的蚊蠅“嗡”“嗡”飛舞落在鮮血上貪婪的吸允,上有烏鴉出歡快的鳴叫。準備奔赴一場饕餮盛宴。
“老敖,侯爺不是抓些青壯回去做奴隸幹活。你怎麼都給殺了,沒抓到人回去怎生向侯爺交代。”屠盎打馬來到敖滄海身邊,他是從趙國跟隨敖滄海過來的老兄弟。落日峽一戰,活下來的十幾個人裏就有他一個。這貨整張臉都是坑坑窪窪,皮膚總是像嬰兒一般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