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很想要這個孩子,我也舍不得送他去死。
為了孩子和幸子,我第一次產生了脫離季家,帶著他們遠走高飛的念頭。
趁著幸子的肚子還沒有凸出來,我開始瘋狂的在股市上斂錢,夜以繼日做計劃。
爺爺每年給我的錢,隻有五百萬,過去幾年的錢都花掉了,就算最近我炒股賺了些,加起來也不過一千萬,我想要帶著幸子還有孩子隱姓埋名的躲起來,避開爺爺的搜捕,這點錢是遠遠不夠的。
當幸子懷孕快四個月時,她的肚子已經開始凸出來,再也藏不住了。
而我的錢還不夠,我的脫逃計劃,也還不到最佳時機,很多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好。
幸子當機立斷的退學了,回到日本,我不知道她怎麼和她爸媽解釋的,總之,她在日本安定下來了,開始陽台。
我們通過郵件聯係,連電話都不敢打,怕爺爺監聽了我的電話。
隨著時間推移,孩子越來越大,我的錢也越來越多,計劃漸漸完善。
我在等最後的時機!
隻要時機一到,我就可以帶著幸子和孩子遠走高飛!
第二年三月份,幸子生下了一個女孩,我給她取名琴子,怕被人現這個孩子和我有關係,我讓孩子暫時跟幸子的姓氏。
我和幸子商量遠走高飛的計劃,一切都決定好了,就等著我去日本接她和女兒。
可是,在我出的當,在上飛機的前一刻,我接到了爺爺的電話。
時隔多年,我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爺爺的第一句話。
“雲深,你現在是要去日本吧?”
我的心沉了沉,沒有話。
爺爺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你不用去了,你去了也沒用,你要找的人已經死了。”
我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抖得篩糠一樣,“爺爺,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去日本帶鬆下幸子遠走高飛嗎?你不用去了,她已經出車禍死了!”
當爺爺出幸子的名字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車禍?人為的車禍,就是謀殺!
我很想冷笑,可是我笑不出來。
我的心痛得好像要炸開,我的腦子裏混混沌沌的,疼得要裂開,好像有一雙鐵爪在擠壓著我的腦袋。
我一句話也不出來,爺爺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回蕩。
“雲深,中國那麼多女人你不喜歡,全世界那麼多女人你不喜歡,為什麼你偏偏要喜歡一個日本女人?難道你不知道當年日本人對我們國家做過什麼嗎?”
“那跟幸子有什麼關係?跟普通的日本百姓有什麼關係?”
我用盡全身力氣吼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和爺爺話。
爺爺在電話那頭冷哼一聲,“那個女人,讓你這麼跟我話,這已經是她非死不可的原因!”
我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機場那麼多人,我無視所有人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癱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爺爺,是我非要喜歡她,是我非要和她在一起,也是我,處心積慮的要帶她離開,你為什麼不殺我?”
“雲深,你是季家唯一的繼承人,我怎麼會讓你死?我不僅不會讓你死,還會比以前更精心培養你!你以後要乖一點,以後你娶什麼女人,生幾個孩子,爺爺都會給你安排好,這些事情,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爺爺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就算隔著千萬裏遠,我也能感覺到徹骨的寒意從手機裏冒出來,鑽進我的耳朵,鑽入我身體的每一處血管,每一個細胞,讓我冷得瑟瑟抖。
我無力的道,“爺爺,她是無辜的!”
“無辜?”
爺爺冷哼一聲,掛了電話。
手機無力的掉在地上,我的眼淚湧了出來。
我一個大男人,在機場的大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哭得像個孩子。
哭過之後,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爺爺貌似沒有提過孩子?
我躲開跟著我的人,用公用電話打給幸子的父母,問幸子和孩子的事。
我聽到的答案,讓我心碎又慶幸。
幸子死了,孩子沒事。
爺爺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他隻知道我找了個日本女友,於是,他出手了。
我忍著心碎,開始安排接下來的事。
琴子跟著外公外婆,擺明告訴所有人,她是幸子的女兒,爺爺很容易就能知道,琴子是我的女兒。
我勸服了幸子的父母,把孩子送人了。
我把孩子送到一個連幸子父母都不知道的地方,送給了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妻,讓琴子當他們是祖父母。
老夫妻人很好,他們本來有一個兒子,可是在兒子剛成年不久,就生病去世了,老夫妻後來一直沒有收養過孩子。
琴子的到來,讓他們很高興,他們表示,一定會把琴子當成親生的孫女兒照顧,養育,教導。
安置好琴子後,我開始蟄伏起來。
我乖乖聽爺爺的話,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他讓我學什麼,我都拚命去學。
爺爺以為我認命了,很高興。
他不知道的是,我在用季家的資源,積蓄我自己的力量,我隻有一個目的,我要脫離季家!我要我和女兒,幸福快樂的生活在陽光下。
我的計劃進行得很好,我有了暗中的人手,有了追隨我的人。
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完美無缺的機會!
這個機會終於來了,在美國又乖乖呆了幾年後,我回國了。
我以完美無缺,高調無比的姿態,出現在南都十大家族麵前。
爺爺存心藏著我,等到我學成歸來,他才高調的宣布我的歸來,他在給我造勢,他要一掃季家之前的隱忍低調。
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他不會錯過,同樣的,我也不會錯過!
要脫離季家,隻有一條途徑,打垮季家!如此,才能徹底的脫離季家,否則,我永遠逃不出季家和爺爺的掌控。
爺爺永遠想不到,他精心培養了二十多年的人,就像一條躲在暗處的狼,等著機會撲上去撕咬他,打垮他!
而我更想不到,我完美無缺的計劃,出現了一個變數。
一個女人,一個和幸子截然不同的女人。
幸子像櫻花,明媚,溫柔,美麗,充滿光芒。
這個女人,像一叢野草,一身的韌勁,不屈的精神,讓她無論在多麼艱辛的困境中,都能掙紮著從石縫中長出生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