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馨,是南都十大世家之一何家的大姐。 Ww WCOM
馨,溫馨,馨香,聽著就覺得溫情脈脈,香氣悠遠,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可是,世人記得的從不是何馨,而是我的另一個身份,林家少奶奶,這個身份,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了。
在最開始,我很喜歡這個身份,很喜歡別人用豔羨或者嫉妒的語氣,在背後我是未來的林少奶奶,每次感覺到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我心中暗自得意,可是後來,我對所謂的林少奶奶四個字,厭惡到了極點。
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大概是從新婚之夜,明明該洞房花燭,我青梅竹馬的丈夫卻撇下我獨守空房,去了另一個女人那裏過夜開始。
誰也不知,風光無限的林少奶奶,暗地裏如此被人厭棄,那是一種不能出口的恥辱,一種莫大的羞辱,以及輕視。
我原以為少年時,那個所謂的丈夫,林家的大少爺,對我的輕視,隻是因為男孩子的驕傲,不喜歡有個跟屁蟲似的女孩子跟著他,可我沒想到的是,從一開始,他對我的輕視和不屑,是深入到骨血裏的,而我還傻傻的以為,等結婚了就好了,等生下孩子就好了。
從生下來那一起,我就被抱去了林家,傭人們叫我姐,林家還有一個比我長幾歲的哥哥,他是林家的大少爺,林家的繼承人,被整個林家寄予厚望,出於孩子對大孩子的親近,從我就很親近他。
可他很不喜歡我的親近,經常躲著我,後來有一我纏著他想要他陪我玩時,他脾氣把我推倒在地上,我哭了,林太太走過來溫柔的哄著我,她的聲音很溫柔,可我卻看見她的眼睛特別的冷,冷得我連哭都不敢哭了。
後來,不知林太太和林老爺子了什麼,我就被送往國外,那時的我,隻有五歲,一個人生活在萬裏之外的異國他鄉,身邊沒有親人,隻有幾個連話都懶得跟我的傭人。
傭人都是見高踩低的勢力人,她們欺負我年紀,不懂事,就經常克扣我的零用錢,還威脅我敢跟大人的話,就狠狠的打我。
到後來,她們見我真的不敢,變本加厲,除了去學校的校服能保持幹淨整潔之外,其他的,她們都不幫我整理,甚至,連吃飯她們也不管,經常讓我吃些殘羹冷炙。
再長大些,我懂事了,有一年回林家過年,跟林太太這些事,林太太當時溫柔的對我笑,我以為我有救了,可回到國外才現,傭人還是那幾個傭人,她們沒受到任何懲罰,因為我向大人告狀了,她們果真狠狠的打了我一頓,她們不敢打我的臉,隻敢打我身上看不見的地方。
我的後背,胸口全是掐痕,和棍子打過的傷痕。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了,林家沒有人會為我撐腰,我要好好的活下去,隻有靠我自己。
我的成績一直很優異,連林老爺子都稱讚我很聰明,還讓我未來的丈夫林少向我學習,要像我這麼努力,但是我看見林太太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我的臉,隻那麼一瞬,又恢複溫柔的模樣,讓我以為之前看見的,隻是我的錯覺。
在這之後,林少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盡管他的眼神藏不住厭惡和輕視,但他表麵上,不再像以前那樣經常對我冷嘲熱諷,我以為他對我改觀了,我以為他開始試著接受我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林太太要他這麼做,要他拉攏我的心,林太太告訴他,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動了真心,就一定會為他付出一切,奮不顧身。
林太太的計謀成功了,我愛上了他。
青春年少的我,愛上了青梅竹馬的未來的丈夫。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無嫌猜,青梅竹馬的感情,是不是很動人?如果是一方麵的愛戀,另一方麵的厭棄,還動人嗎?
我為他做了很多事,他對我一直淡淡的,不冷不熱,眼神照樣掩飾不住厭惡,後來,慢慢的,他眼神裏的厭惡越來越少,我以為他終於被我感動了,後來才知道,那隻是因為他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可青春年少的我,哪想得到那些,一心沉浸在自以為是的愛情之中。
十八歲那年,我有一次回國,他那時候已經回國了,開始幫林家打理一些事務,也經常會和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應酬。
有一晚,從上麵來了一個顯貴家的大少爺,身份特別矜貴,那些家族的大少爺們,要給這人接風洗塵,他也去了,當時他本不想帶我去,臨出門前接了一通電話,不知為何改了主意,要帶我去給他的朋友們認識認識。
當時,我高興得好像整個世界都開花了,年輕青澀的我,哪裏知道這裏麵的齷齪。
那一晚,那些人喝了很多酒,林少要出去抽支煙,讓我等他一會,誰知他一去不回,後來,其他家族的大少爺們也都走了,隻剩下那個貴客,我也想走,可被那個大少爺拖了回去,撲倒在沙上。
後來生的事,是我這一輩子最黑暗最不願去回憶的記憶。
當傷痕累累的我,渾渾噩噩的離開包廂,走出酒店時,我看見他站在酒店門口抽煙,看見我狼狽不堪的出來,走過來一臉關切的問我怎麼了。
那時候的我,真的又真又傻,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以為他真的關心我,哭著向他訴了我的遭遇。
當時的他聽了之後做了什麼呢?什麼也沒做,他隻是無奈的跟我對方的勢力有多大,他有多心疼我,可是他不能為了我,去得罪那人。
我傻乎乎的相信了他,之後的日子裏,他對我好了很多,時常噓寒問暖,我很感激,感激他不嫌棄如此肮髒汙穢的我,不嫌棄我被其他男人碰過。
我從來沒有想過,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他親手把我送給別人的,隻是為了討好對方。
大學畢業後,我們就結婚了,我們的婚姻,隻是何家和林家的結盟,隻能偷偷摸摸的,不敢對外公布,可我還是很開心,因為我是真的愛他。
可是,新婚之夜,他的絕情離去,如一盆冷水從我頭上澆下,將我澆了個透心涼,我終於明白,那些過去我以為的疼愛,隻是我以為而已,他的心裏從來不曾有過我的位置。
對我的丈夫來,我甚至不如一個陌生人,畢竟,他不會厭惡陌生人,他隻會厭惡我。
整個新婚蜜月,他沒有碰過我,他甚至連我們的那張床都沒有睡過。
他在哪呢?他在他的情人那裏。
林太太問我們為什麼不同房,我不想被誤解,就把這事了,可林太太不僅沒有安慰我,反而覺得我無能,連丈夫的心都拉不回來。
所有的林家人都知道看起來潔身自好的林少藏著情人,可沒有人告訴我,他們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林少一個月不睡我的床,他們看足了笑話。
所有林家人,表麵上對我親親密密,暗地裏誰都看不起我,就連傭人,表麵上恭恭敬敬叫我少奶奶,暗地裏卻在議論我是個最沒用的女人,身為大少爺的妻子,卻連大少爺的床都上不了。
這樣的議論和恥笑,我聽過好幾回,他們甚至都不怕我聽見。
我回何家,跟爸媽哭訴,他們卻和林太太一樣,覺得我無能,媽媽請來一個混跡風月多年的媽媽桑,教了我很多在床上討好男人的技巧,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妓女一樣廉價。
爸媽要求我一定要生下林家的兒子,這樣,林家和何家的盟約才能鐵一般堅固,何家將來才能飛黃騰達。
從始至終,沒有人考慮過我,問過我的感受,包括我的親生父母,他們隻想著我生下兒子,鞏固地位,讓何家飛黃騰達。
我乖乖回了林家,在我回娘家的時間裏,我的丈夫一個電話也沒打過,一個短信也沒過,更別提來接我,可我卻隻能乖乖的回林家,因為我無處可去,何家,已不再是我的家,已沒有我的安身之地。
我的餘生,隻能在林家掙紮。
無論多艱難,我都隻能在林家掙紮下去。
我回林家那一晚,林少也回來了,沒有在他的情人那裏過夜。
我用從媽媽桑那裏學來的本事,去討好林少,他卻一把把我推下床,罵我髒,罵我賤,罵我這副樣子,就像個女表子。
他他從就特別討厭我,覺得他的一生都被我捆綁住了,像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他看不上我,厭棄我,他覺得我連給他擦鞋都不配。
最後他對我了幾句話,我一直記得,這些話,粉碎了我對他的所有希望和感情,讓我的心徹底的冷了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