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莊然警告。
然而,來不及了,赤蛇剛好溜到她的腳邊,她一腳踩了下去。
蛇身反轉,閃電般在她的小腿上咬了一口,迅速消失。
“啊……”薑梅逸出一聲尖叫,身體如蝶,翩然倒下。
“薑姑娘……”莊然接住她,兩人一起倒在雪地上。
聽到尖叫,人群迅速湧了過來。
喻守成衝過來,把莊然扶了起來:“傷哪了?”
“我沒事!”莊然神色焦灼:“快,薑姑娘被蛇咬傷了!”
喻守成猶豫一下,百裏晗已然趕到,分開人群,將薑梅抱起來,就近送入了莊然的帳篷。
“蛇?”朗三眨著眼睛,跟過去:“哪來的蛇?你確定是被蛇咬傷了嗎?”
莊然又愧又悔:“都怪我,我應該早點提醒她的……我早就發現了那條蛇……”
“別慌……”喻守成按了按她的肩:“若真是蛇咬的就不怕,百裏公子的蛇靈珠專解蛇毒。”
“嗯,”朗三也跟著寬她的心:“是蛇咬的就不怕,有公子在呢!”
百裏晗瞥他一眼,淡淡地道:“話不能說得太滿。我的蛇靈珠雖是對症之藥,也不是萬用靈丹。”
這時,朗四推了慕容鐸趕到:“什麼情況?”
“薑姑娘被蛇咬了,”百裏晗笑了笑,退到一旁:“你來得正好,去檢查一下她的傷口怎樣?”
“百裏,”慕容鐸直著喉嚨嚷:“這個時候,你還拘什麼禮呀?”
“如此,得罪了……”百裏晗點了點頭,朝平躺在地氈上,已陷入昏迷的薑梅施了一禮。
莊然趕緊從旁提醒:“我看得清楚,咬在了左小腿上。”
隻這麼一會功夫,白若凝脂的肌膚已慢慢染了一層青色,傷口附近更是變成了黑色,隱隱散發著腥臭之氣。
慕容鐸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好厲害的毒!”百裏晗低喃一聲,麵上陰晴不定。
莊然跪在她身旁,將她的身子摟在懷中,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嘴:“你的蛇靈珠呢?趕緊給她服下吧……”
百裏晗蹙起眉峰,從懷裏摸出一隻藍色瓷瓶,倒出一顆通體豔紅,幾近透明的珠子,塞到她的嘴中。
蛇靈珠入口即化,變成滑膩冰冷的液體,如蛇一般順著她的喉嚨鑽進胃中。
薑梅一陣惡心,張嘴“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堆烏漆抹黑,又腥又臭的胃內殘留物。
“吐出來就好了……”莊然舒了一口長氣。
慕容鐸擰緊了眉,追問:“百裏,你確定蛇靈珠有效?會不會還有殘留的毒液?”
“王爺放心,”莊然扣著她的脈門,默了一會,道:“薑姑娘的脈息很穩,為防意外,我再替她施一回針,拔掉餘毒。”
薑梅吐出這口汙穢之物“哎呀”一聲低吟,悠悠醒轉。
“梅子,你怎麼樣?”慕容鐸推了輪椅上前詢問。
“拿水來……”百裏晗未動聲色,淡淡吩咐。
帳簾一掀,一隻水囊遞了進來。
莊然接過水囊,剛想遞給薑梅,慕容鐸一把搶過,拔了塞子,親自喂到薑梅嘴邊,柔聲道:“來,漱漱口。”
莊然神色尷尬,隻好默默地退到一旁。
滿嘴腥膻的味道已令薑梅很不舒服,就著他的手,含了一大口,咕嚕嚕漱了一陣,吐出來。
百裏晗見她毫不顧忌,穢物全吐在了地氈上,有些更濺到莊然的衣物包裹上,當下眉心一蹙,很是不快。
薑梅全無所覺,直到將滿滿一袋水都用盡,這才喘了口氣,感覺重新活了過來,偎在慕容鐸懷裏,嬌聲道:“阿鬱,人家頭好暈……”
慕容鐸一臉緊張,顧不得汙穢,彎腰將她抱到懷裏:“怎麼個暈法?除了暈,還有哪些症狀?”
“人家腳好疼……”薑梅無限委屈,眼中珠淚滾滾。
“百裏,”慕容鐸焦灼地抬頭看他:“你的蛇靈珠會不會不對症?她吃完還是頭暈!”
百裏晗冷冷地道:“我也暈,被她吐的那堆穢物熏的!”
臭成這樣,這個帳篷今晚是不可能睡人了!
薑梅神色一僵,臉上浮起紅暈,眼底卻湧起一股強烈的恨意!
“越漄!”莊然愕然,急急阻止:“你怎麼能這樣說?”
帳篷吐髒了有什麼要緊?大不了換個地方再紮,地氈也可以洗洗再用,哪能跟人命相提並論?
百裏晗這話,實在說得有些刻薄……
慕容鐸麵色陰沉:“你什麼意思?”
難不成梅子中毒,還比不上莊然的帳篷被弄髒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