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楊西忍不住接了一句:“可大小姐長得實在……”
莫說是王爺,世上有哪個男人肯娶這種女人進門?
“狗屁!”朗三把眼睛一瞪,大聲嚷:“娶妻當娶賢,你沒聽過嗎?靠一張臉,可以過一輩子呀?”
楊西很不服氣,小聲頂撞一句:“那也得吃得下飯吧?”
對著那樣一張臉,萬一不小心半夜醒來,指定會去了半條命!
“說什麼呢?有種再說一遍?”朗三脾氣一上來,揪著他的衣領大聲嚷嚷:“看老子不揍得你滿地找牙?”
“真是怪了,王爺都不生氣,你起什麼勁,喜歡她呀?”楊西隨口諷刺。
朗三性子本就直爽,不喜歡遮遮掩掩,這時急了,衝口喝道:“老子是喜歡她,不行嗎?”
“大道理誰不會說呀?”楊西也上火了:“有本事,你娶她啊!老子就不信,對著那張臉,你能睡得著?”
眾侍衛轟地一下笑了起來。
“誰說我隻會嘴裏說?”朗三被逼急了,臉紅脖子粗地嚷:“王爺要是同意,老子今天就娶她!”
這句話一嚷,大家反而笑不出來,個個麵麵相覷。
好家夥,不愧是莽三爺,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莊然離得並不遠,這番話清清楚楚地聽到耳中,窘得手腳都沒地方放。
薑梅睨著她,不緊不慢地道:“看不出來,莊姑娘還挺有本事的,連三爺這種不解風情的蠻牛,都對你動了心思呢……”
莊然無詞以對,臉上陣青陣紅又陣白。
朗四看著麵無表情的慕容鐸,苦笑:“王爺,三哥說話從來不經大腦,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慕容鐸不吭聲,若有所思地看著呆若木雞,臉紅得可以煮熟雞蛋的莊然。
五虎將雖脾氣各異,但個個心高氣傲,這麼多年沙場上浴血過來,說是鐵石心腸也不為過,絕不會輕易維護什麼人。
她沒有美貌,也不擅言詞,若不是被激怒了,幾乎安靜得象個影子,不象薑梅,見過世麵長袖善舞,還動不動就哭……
究竟是憑了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讓他們的心一個一個都向著她?
“老三!”喻守成本不欲幹涉,聽他們說得不象話了,隻好跳出來,板著臉訓斥:“胡說什麼呢?大小姐是你想娶就娶的嗎?也不瞧瞧你啥德性!”
意識到闖了禍,朗三尷尬地抓了抓頭發,突然朝莊然鞠了一躬:嘿嘿一笑:“大小姐,我是個粗人,你權當我是個屁,放完就沒了!”
喻守成啼笑皆非,一腳踹過去:“沒出息的東西!滾!”
“哈哈哈……”一眾侍衛跟著大笑了起來。
這段小插曲很快過去,早飯過後,大部隊撥營開動。
這次,喻守成沒有再擅自行動,大部隊在預訂的時間抵達了新的宿營地。
吸取昨天的教訓,莊然再不敢胡亂發出警告,令附近的動物躲避。
所以,這一次的“下酒菜”很是豐盛。
於是,昨天帶隊去找食物的楊西重新遭受了一攻擊和恥笑。
經過了一天時間,慕容鐸和薑梅之間的隔閡也已消除,兩人又重歸於好。
而朗三,自那次“一怒失言”之後,自覺丟臉,開始在有意無意之間避免與莊然的一切接觸。
這一晚所有的人都盡興而散,一天平靜地度過。
第三天傍晚,隊伍平安抵達野狼山。
聽著遠處密林中傳出的狼嗥和虎嘯,除了莊然,所有人的都顯得很興奮,每個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吃過晚餐,大家沒有象前兩日一樣喝完酒,各自散去睡覺,都圍在一個篝火旁,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第二天的行程。
從狩獵的地點,路線,一直討論到分成幾組,人員如何搭配,各組之間如何聯係,如何劃分地域……等等等等,說得熱火朝天。
莊然沒有加入討論,抱著膝,安安靜靜地坐著。
不過,她雖然對狩獵不感興趣,卻也有自己的打算。
默默地計劃著要怎樣擺脫大部隊,悄然進到野狼山深處,去尋找天語草的下落。
這個說起來容易,真正實施起來,可能有點困難。
慕容鐸應該不會放任她一個人在野獸環伺的密林裏獨自亂走。
而如果她加入某組,卻又中途走失,又會連累那組的負責人。
思來想去,她隻有爭取不進山,呆在宿營地看家,再籍機開溜這一條路可走了。
正想得出神,肩膀上忽地搭上一隻手。
她茫然地抬起頭,發現四周很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在她的臉上:“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