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朋友見不得光,要這般藏頭露尾?”喻守成說著話,裝著不經意地站起來,踱到與臥房相連的內室,猛地拉開房門。
一個胖乎乎,圓滾滾的小身體應聲跌了進來……準確的說,應該是骨嚕嚕滾進來的。
他橫在喻守成的腳邊,胖嘟嘟的小手無辜地在眼睛上揉啊揉,仰著頭,一臉迷茫地瞅著他……顯然,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置身何處?
“寶兒……”看清了來人,幾人表情各異,異口同聲喚道。
其他人就算了,最感詫異的是白雲遏……莊然自進別院之後就沒再出過大門,寶兒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但,現在顯然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咦……”蘇解語一臉驚奇:“寶兒少爺……”啥時回來的?剛才在裏麵的明明是雪球,怎麼變成寶兒了?
“寶兒……”莊然及時開口,打斷她,快步走到寶兒身邊,將他抱在懷裏,假意訓斥:“不是讓你乖乖睡,怎麼跑出來了?”
“哥……”寶兒抬起頭,看了看一屋的人,把目光定在莊然的身上,委屈地嘟著小嘴:“他們好吵……”
“呃……”喻守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寶兒找回來了?”
“是。”莊然鎮定自若地看著白雲遏:“幸虧雲遏的朋友幫忙,才及時把寶兒找回來。”
“寶兒……”白雲遏走過去,彎腰去抱他:“來,白大哥送你回去睡。”
聲音一如既往的稚嫩,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陰森。
是的,就是陰森!
雖然說一個五歲的孩子陰森,實在有些可笑,但除此之外,他實在找不到更恰當的詞語來形容那種不寒而栗之感!
但,白雲遏並不是嚇大的。
他一愣之下,立刻做了判斷……繼續前進,同時果斷地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
他怎麼也料想不到,自然居然摸到了一條毛絨絨的尾巴!
“繼續走,千萬別象個女人似的尖叫,讓我瞧不起!”寶兒惱羞成怒,粉嫩的臉寵上湧起更多的紅暈。
白雲遏到底是經過風浪之人,雖然這事匪夷所思到極點,但寶兒是友非敵,因此,他並未慌亂,而是立刻關上了與臥室相連的門,並且上了栓,這才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寶兒……”
寶兒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跳到床上,精神萎靡地蜷成一團:“我累了,出去時別忘了把門關上。還有,別再讓人進來打擾……”
要不是他們引一堆人來圍觀,它也不會強行拖著傷重的身體變身。
“你……”白雲遏哪會讓他三言兩語打發出去?
三步並做兩步搶上去,一把揭開被子,掀開他的衣服一瞧,立刻逞石化狀態:“我的天,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寶兒的屁股上,竟然拖著一條長長的銀色的大尾巴!
不是玩具,更不是玩笑,而是真真正正的尾巴!
若不是親眼目睹,誰會相信這種荒謬絕頂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身邊?
“你傻呀?”寶兒一臉鄙視地睨著他。
“雪,雪球?”白雲遏指著他,震駭地瞪大了眼睛。
寶兒打個嗬欠,懶洋洋地躺回去:“現在,我可以睡了嗎?”
“等一下……”白雲遏捏著下巴,激動地在床前團團轉:“霍青玉,他也知道嗎?”
“白癡……”對這種低級的提問,寶兒根本不屑回答,直接閉上眼睛,拉高被子蓋住頭。
“對,我真傻!她肯定是知道的!”白雲遏拍一下頭,又是驚奇又是興奮地喃喃自語:“難怪她寧願被人懷疑,也不肯讓人知道雪球受了傷,更不願意向慕容鐸求助!”
“他,就是寶兒?”弄明白突然出現,又迅速消失的小家夥的身份,喻大和喻五驚訝地對視一眼。
那天,口出狂言的竟然是這麼個乳臭未幹的孩子?
喻守成更關心那些染了血的布條:“你該不會告訴我們,受傷的人是寶兒吧?”
“當然不是……”蘇解語搶著說話。
“是把寶兒送回來的那個朋友。”莊然再次打斷她,淡淡地說明。
蘇解語兩次被她截了話,再遲鈍也知道少爺不打算告訴他們發現實情,俏臉一紅,安安靜靜地走到一旁。
“等一等……”喻守信再次把話題繞了回去:“這個寶兒,就是霍公子揀來的那個孩子?”
如果記得沒錯,那天晚上,寶兒分明說的是:“等我長大,你要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