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立即回警局調人,打拐辦的人也在聯係,媒體也盡管來,這次必然要......”老王悶著聲音道,林歇的原諒很大程度成了他的力量。
他們從醫院離開,向著警局飛馳而過,今夜,注定是康縣的不眠之夜。
除了急救室,走道上的燈都已經關了大半,零星開著幾盞,還不時無力的失去光彩。
林歇坐在床邊,看趙念慈緊閉著眼睛,肩膀緊繃,就知道她為了讓自己安心,正在裝睡。
他腳伸上去,將趙念慈的頭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胸口,另外一隻手輕拍他的胸懷,感知著她依然波瀾的心跳。
外麵不時傳來秘書的腳步聲,林歇能有個臨時睡覺的地方,也算麵子大。
“睡吧,睡吧......”林歇聲的道。
趙念慈緊繃的身體,在她的輕拍下有些許放鬆,聽著他的聲音,精神也快要鬆垮下來。
趙念慈不是大心髒的人,至今為止,那一幕幕毀滅三觀的畫麵還是會不時出現在眼前。
她企圖讓大腦一片空白,然後勸誡自己忘記。
可她是正處在事件中心的人,一味的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讓排斥的畫麵一遍遍的鐫刻在心裏。
“我......睡不著。”
她依然緊咪著眼睛,不知道是在強行進入睡眠,還是在忍住已經流幹的眼淚。
“那你來聽我講故事。”林歇也不強行讓他睡,開始低聲的道。
“剛剛到醫院後,秀芬正在手術,司機對我道:”
“秀芬......是他生前的老婆......”
趙念慈猛地睜眼,眼裏盡是不可置信。
“慢慢來,你聽我,”
“恩惠是秀芬和司機的親生女兒,司機之所以自己女兒可能隻有八歲,是因為他不知道成為執念後,時間是在如何流逝。”
“他們是縣裏人,司機呢,在蘭州開著出租車,貼補家用,懷孕的秀芬在家裏照顧著腿嚴重痛風的公公,有麻將癮的婆婆,兩人的低保也隻夠她一人的獨資,而一家人,一年隻能見上兩三麵。”
“十一年前,恩惠從秀芬肚子裏誕生,生著漂亮的眼睛,好看的五官,一看就是取了爹媽的優點長,夫妻兩都很高興,可婆婆不對眼,怎麼都看不過去,還罵秀芬是生女兒的賤人,這些都被她忍住了......”
司機在邊上聽著林歇講述自己剛剛所的話,照例看著窗外,聽沙沙的樹葉抖動聲音,隻用餘光注視著林歇。
相較於其他執念,他避免直視林歇。
“司機等恩惠滿月,就匆忙回到蘭州繼續開車,家裏已經沒有幾個子買孩子的用品,老婆坐月子恢複氣血要錢,老爸通風得治,老娘又沉迷賭博,還和他要錢。”
“為了給恩惠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司機努力開車,遵紀守法,對客人點頭哈腰......”我想,他至少做到這份上了。
“可沒過多久,他聽到秀芬打來電話。”
這時,司機和林歇異口同聲以第三人角度道:“女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