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卻含著淚,反而安慰她,並跪在男子麵前懇求,“事已至此,懇請陛下給妹妹一個名分。”
可,那男子冊封姐姐為後,隻給她一個郡主的頭銜作為安撫,又送她這麼多無人能得到的厚禮,還時常來探望她,她歡喜地昏了頭,許久之後,才發現,他從未再做過任何逾矩之事。
可是,所有人都認定,她奪了姐姐的男人,她搶了姐姐的愛……
後來,他得了病,奄奄一息,她潛入他的寢宮,他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朕允許你殺了朕,也允許你的毒蠱噬盡朕的心,但請你助雲姬與魘兒穩住皇位!”
那一刻,她發誓,叫那男子,縱是死了,亦不得安寧。
“君諾,起來吧!”
“謝祖母。”
跪在她麵前純銀釘板上的冷君諾,冷汗如豆,痛苦地兩手撐著地麵,因那遙遙傳來的歌聲,身軀不經意間已然穩穩撐了許久。
*
皇宮裏,古雲姬端著茶盅,靜聽著那歌聲,嘲諷地搖頭笑了笑。
“那丫頭心思剔透,做不出什麼蠢事來,不過就是去冷家拜訪探望罷了,冷家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吃了她呀!”
說著,她對一旁的夜明鉞與花錯說道,“你們回去吧,離觴已經帶她回家了。”
夜明鉞呼出一口氣,給花錯遞了個眼色,這就朝外走。
花錯卻不敢造次,先給太後跪下,行跪安禮……
古雲姬瞧著夜明鉞不羈的背影,砰——一聲擱下茶盅,沉聲喚道,“明鉞,你學得規矩都喂了狗麼?!”
夜明鉞無奈地一陣咬牙切齒,轉身回來,在花錯身邊跪下,“皇祖母您歇著,孫兒告退!”
“既然來了,就見一見那女子吧!”
夜明鉞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女子是……哪個呀?”
“還有哪個?自然是冷家送來的。”
花錯側首,送上一臉同情。
夜明鉞氣惱白他一眼,不禁後悔與他闖來這裏,“皇祖母,孫兒沒打算成婚……”
古雲姬說完,給一旁候命的金弄月擺手,“去,把那丫頭帶出來,收拾的好看些,免得咱們鉞皇子的眼皮沉,撐不起。”
“是!”金弄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臉色菜綠的夜明鉞,忙出了寢殿去找林睿怡。
“都起來吧!”古雲姬慵懶地歪靠在鳳椅上,瞧著花錯一臉歉疚的樣子,不禁笑了笑,“花錯,你有日子沒見十三了吧?可想回到他身邊?”
“回太後的話,早上剛見過。”
“歸嫻與哀家提了一句,說你在她身邊,總覺得委屈,因古千絕時不時的不見蹤影,保護她擔子落在你一人身上難免不公,所以,你要願意,哀家就準了你回去十三身邊。哀家再給歸嫻尋一個護衛。”
原來,那女人都把他的怨怒記在心裏了?“太後明鑒,花錯並無怨言,也並不想再給十三皇子招惹麻煩。”
“好吧,那以後,古千絕不在,你莫要再與歸嫻嘮叨了,你先回去吧。”
“是,花錯告退!”
夜明鉞慌得想伸手要抓住他,卻連他的袍子都沒碰著。
“哎?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呀,咱們一起來的……”
花錯倒是沒來得及丟下他,剛到門口,隨著金弄月進門的女子,就忙不迭地朝著他跪下,“睿怡參見鉞皇子,鉞皇子萬福!”
花錯挑眉,轉頭看向站起身來的夜明鉞。
夜明鉞卻呼一下飛躥過來,一下環住他的肩,笑嘻嘻地對他說,“鉞殿下,人家姑娘朝你行禮呢?怎還不應?是不是瞧著她人美,所以看傻了?”
跪在地上的女子麵紅耳赤地抬眸,有些緊張地看花錯妖嬈絕美的桃花麵……
他眉目女子般秀雅,唇瓣如花,一身金色鎧甲,襯托得肩寬胸闊,身姿英武,竟是比當今陛下更美豔三分。
一旁的男子雖然亦是絕美,卻邪肆陰冷不羈,一身黑袍黯淡無光,相襯之下,金甲男子如神,他就如魔。
古雲姬不動聲色地坐在鳳椅上,遠觀那一幕,直接將錯就錯,“睿怡,你可喜歡明鉞?”
“是!”
夜明鉞勾著花錯的肩,不準他逃,故意把他往林睿怡麵前帶了一步,“且說說,你喜歡他什麼?你初見他,可並不了解他是怎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