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朕沒興趣當昏君(1 / 2)

夜妙戈的確沒想放過誰,也唯恐這把火燒得不夠旺,朝著龍椅上懇切開口,眼角甚至還滾下兩行血淚來……

“父皇,賀蘭歸嫻嫁來之前,重樓皇兄穩穩當了多年儲君,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偶有不睦,卻都不曾如此自相殘殺過。而老九和他的三位侍妾遠在西疆,雖說清苦,卻也幸福和樂。現在有賀蘭歸嫻在,老九變壞,重樓入牢,逸痕立儲又被廢,眼下輪到逍遙當儲君,她又開始興風作浪。兒臣懇請父皇,處死賀蘭歸嫻!”

夜魘墨畫似的劍眉緊皺,血紅的瞳仁深如血淵,眼底無甚波瀾,心卻如明鏡。

辛姒作惡多端,殘害妃嬪與其他皇子且不說,隻差點害死離觴這一項罪名,也足夠她在黑棺中煎熬一輩子的。多虧那會兒歸嫻救治及時,離觴才撿回一條命。辛姒卻就此遷怒賀蘭家。重樓則完全是被辛姒帶入歧途,才毀掉前途。

至於逸痕,一坨爛泥,扶不上牆,愚蠢至極,罪無可恕。

逍遙封儲這件事,也能被妙戈強加於歸嫻身上,這計謀未免太著急,破綻也露太多了!

這一仗,勝負已分,卻瞧著妙戈和逍遙,卻仍不肯認輸。

夜離觴卻已然無心戀戰,緊挨歸嫻,抬手環住她的肩,不以為然地從容冷笑。

“四皇姐昨晚不過聽了歸嫻幾句兵法之言,就備感威脅,不但籌謀了天下大亂,還捏造莫須有的罪名按在歸嫻頭上!依我看,這罪名似乎還不夠重。”

夜魘挑眉,“離觴,你何出此言?”

“父皇既然有此一問……”

夜離觴握住嬌妻的手,拉到唇邊輕吻,俯視著她視死如歸的鳳眸,寵憐笑了笑。

“我血族千萬年來,之所以長獠牙、吸人血、成天下妖孽,被人類與狼人所憎惡,並非上天的旨意,全是歸嫻所害!

我血族之所以斷子絕孫,不是因為作惡多端,受了天譴,也全是賴歸嫻所害。

照此下去,我血族憑歸嫻動一動小手指頭,就滅亡了,還齊什麼家,治什麼國,平什麼天下?

當然,遠的不說,就說眼前,父皇之所以後宮佳麗三千,而不獨寵四皇姐的母親煙妃,亦是被歸嫻下了毒,毒壞了腦子。

父皇,您應馬上宣召禦醫,治一治自己的腦子。”

歸嫻不可置信地反扣住扯住他的手,恐慌地看了眼龍椅上的帝王,忙俯首求情。

“父皇息怒,離觴隻是……隻是被氣壞了,他是反擊四皇姐,並無衝撞父皇的意思!不管四皇姐說什麼,歸嫻願意認罪,懇請父皇原諒離觴……”

座上啞然無聲,殿內落針可聞,寂靜迫人,

“哈哈哈……”夜明鉞卻突兀地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哥,你怎麼不對那昏君說,古雲姬之所以害母後,也是被歸嫻所惑?!”

夜魘卻臉一陣紅,一陣青,氣到從龍椅上跳了起來,“明鉞,你放肆!”

“怎是我放肆?說話的明明是我哥,我不過是笑了兩聲。昏君,難道笑也犯法呐?”

離觴是因看出勝負,才說那番話諷刺妙戈與逍遙,明鉞卻是屁都沒看出一個,盡是在這邊瞎攪合!

“你給朕閉嘴!”

夜明鉞生生把笑憋了回去,卻沒了骨頭似的歪在地上。

“真正放肆的,是被你寵壞的四公主!莫說歸嫻沒本事籌謀那些,就算有,她如此愛慘了我哥,怎麼可能做那些事叫他背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罵名?!”

“夜明鉞,我和離觴的事,用不著你插嘴!”歸嫻恐懼地忙道,“請父皇莫要怪責他人,隻罰歸嫻就好,歸嫻可以接受任何懲罰!”

夜離觴看不得歸嫻卑微地跪趴在地上,把她拉入懷中,耐心等著龍椅上的裁決。

歸嫻恐懼地擁緊他,臉兒貼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體溫,仿佛一隻手摸到了地獄大門的門環,一隻手還握著大把大把美好的與他長相廝守的光陰。

帝王的一念,可以把她推進地獄,也可以讓她回歸美好,她憎惡這樣被人拎著脖子的感覺。

夜妙戈生怕這一戰落敗,不怕死地又橫補一刀,“父皇,兒臣所言,都是事實。”

夜離觴俯視著麵前的地毯,周身殺氣籠罩,“夜妙戈,你既如此急迫求死,我現在就可以讓你身首異處!!”

“老九,沉不住氣了?既然你非要圍護這個女人,咱們便瞧一瞧,是你一人厲害,還是我們幾個聯手更厲害!”夜逍遙提了金邊藍袍的衣擺,這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