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周的人都朝這邊看,歸嫻用力咳了幾聲,叫木槿拉了一個舞姬過來,她便又塞給那舞姬一張銀票。
“你,把花錯公子帶去樓上,好好伺候,叫他在這裏舒坦地玩兩天再回家也無妨。”
明雪薇也忙拿出一張銀票塞給舞姬,對花錯揶揄道,“花錯,這一張當我給你賠禮道歉的,好好玩!”
舞姬忙握緊了兩張銀票,挽住花錯,“花錯公子,請隨我上樓吧!”
歸嫻這就搭著木槿的手朝外走,明雪薇和珍珠也忙跟上,珍珠因為睡了片刻,還有些恍惚,忍不住回頭看花錯。
花錯被舞姬拉住,任他怎麼掙紮,都脫不開身,隻得朝歸嫻大嚷,“你就這麼醃臢我吧!你明知道我要的根本不是這樣……賀蘭歸嫻,你……你給我回來!”
舞姬貪戀地仰視著他絕美的容貌,已然把持不住,小手揉在他胸膛上,“公子,快走吧!我一定會盡心伺候,不叫兩位娘娘白付了這銀票。”
花錯就這樣被拖上樓,進了一間粉紗飄渺的閨房裏。
走廊另一端的房間裏,古千絕忙推開名叫麗舞的女子,撫了撫袍袖,“不必麻煩了,我這就離開,銀票姑娘收好即可。”
麗舞卻單膝跪下,不卑不亢地道,“臣女古南琴拜見殿下!”
“古南琴?”平北將軍古弩的女兒,不過,明鉞和十三給他的女子畫冊上,古南琴可不是這副容貌。
女子忙撕下臉上的易容麵具,露出一張幹淨明秀的瓜子臉,“這樣的古南琴,想必殿下是認識的吧?每年太後生辰,南琴都是能見到殿下的,不知殿下可曾記得南琴。”
夜離觴笑了笑,取下臉上的麵具,一頭黑發變成栗色,純黑的瞳仁也幻化成棕色,一身黑袍,褪去了真氣,成了紫色。
整個人光芒明滅,仿佛神仙顯現了難得一見的靈力,叫古南琴看得讚歎不已,本是傲然平靜的眼神,亦閃亮起來。
夜離觴在椅子上坐下,卻沒有回答古南琴的問題,“古弩將軍也來了京城?”
古南琴微愣,雖然心裏有些失望,還是忙回道,“是,此次進京,家父不隻給太後與陛下、皇後拜年,還想……另謀高就,尋一條返回京城的路。
家父在路上時,收到明鉞皇子的信,今日南琴跟蹤恒頤王妃與十三皇子妃,本想上前搭訕,以求入府一見,見王妃娘娘進來這裏麵,便忙更換了舞衣跳舞,南琴篤定,既然王妃來了,殿下一定會來此處,果然不出南琴所料。”
“南琴小姐很聰明,不過,本王要娶和想娶的女子,是你父親最疼愛的嫡長女,而不是你!”
“殿下,長姐優柔寡斷,幫不了殿下。南琴可以拿到家父手上的虎符,叫我平北將軍府下的三十萬兵馬,全部效忠殿下。”
夜離觴無心再聽下去,這就站起身來,肅冷地麵容陡然冷了三分。
“本王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子,南琴小姐,好自為之!”
舞閣大門前,護衛牽了馬把馬車停在了門前台階下,擺好腳凳,歸嫻握住木槿的手要踩上腳凳,卻不料,木槿喚了一聲“主子”,就突然退開。
歸嫻疑惑側首,就見夜離觴一襲紫袍,快步過來,優雅抬起手臂,一手托住她正要垂下的手,另一隻手護在她後腰上。
“夫君怎來了?”
“不放心你一個人。”
“九哥,您這話說的,我和珍珠,還有這馬車後麵的兩隊護衛,都不是人呐?”
夜離觴笑了笑,轉頭看一臉不悅地明雪薇,“你們當然不是人,你們都是吸血鬼。若萬一餓了,你們傷了本王的妻兒,本王豈不是哭都來不及?”
“您言重了,就算雪薇餓瘋了,也不敢吃九哥的妻兒,雪薇一家老小還指望著憑雪薇將來能……”
話說到一半,見夜璞和夜明鉞都沿著路邊走過來,她忙轉開了話題,“珍珠,明鉞對你還不錯,也來親自接你回府呢!”
珍珠莞爾迎向夜明鉞。
歸嫻卻把明雪薇那一半的話聽在耳朵裏。
坐進馬車之後,她依靠在夜離觴懷裏,忍不住道,“離觴,十三弟妹一家,也需要籠絡的吧?”
夜離觴輕拍她的肩,“還是不要的好,我盡量把十三和明鉞都安排在這件事之外,萬一我失敗,也不會牽累他們。還有你,將來若事情未成,父皇和皇祖母問起,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