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巨大的開山刀就像是一個把撕破黎明與黑暗之間的光,那把刀在那一刻是那般的鋒利與耀眼。
顧老大批的精銳源源不斷的衝過來,但是那刻複雜的情況已經不可能用槍了,因為很容易造成誤傷。但是,達劍安保公司的人員素質在這一刻真正的體現了出來。
“好了,差不多是該結束了。”黃長官短暫的休息之後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們看到幾個行動迅速的便衣警察已經從各個電腦之中調取證據後趕過來彙報。
“黃長官,咱們可以撤了吧?”一名警察進來詢問。
黃長官看向我問:“因子,你呢?要走還是留在這裏?”
“他們呢?”我看向打鬥中的魏顧海問。
“他們?嗬……他們有他們的規則啊。嗬,現在已經變天了。”黃長官意味深長的笑著說。
“那也是我該退出的時候了。”我笑著跟上了黃長官的腳步。
身後,各種打鬥和受傷的聲音,各種東西被摔碎的聲音,但是當我們從圓廊上一步步的離開時候,我感覺到一種割裂。是自己與曾經自己的割裂。
我走出的不是小小的地下拳場,我走出的是我人生之中那個黑暗而又狹長的過往。
我沒有回頭去看魏顧海,沒有再回頭,不再回頭。
當我走出去的時候,地下停車場被警燈耀的整個都是紅藍閃爍的顏色,陸聞天率領著一大眾的警察直直的站立在哪裏。
“敬禮!”陸聞天非常莊重的衝著踏出小門口的我敬禮。
身後無數警察抬起胳膊衝我敬禮的時候,我不知為何,眼淚當時就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辛苦了……”旁邊的黃警官轉過身來衝我敬了一個非常標準的敬禮!
那刻仿佛從我踏入帝都開始的委屈在那瞬間全部都釋放了出來。多少年了,從我認識王儒林那一刻,我就被帶進了這個幽深的地獄。
多少年的夜場之路,我見過太多太多的女人遭受著屈辱。我見過太多太多死在那肮髒泥潭裏的女人,太多太多的女人踏進去之後極少有能如我這般走出來。
“肖亮!”陸聞天喊了一聲。
“到!”肖亮跑到陸聞天跟前等待命令。
“一個都不放過!全部押回警局!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最嚴厲的審判!”
“是!出發!”肖亮轉身衝著一幫警察喊了一聲後,急速的衝了進去。
當警察們都衝進去之後,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陸辰生。
他彎身鑽進了他那輛黑色轎車,但是並不是他在開車,而是紓兒。紓兒用我一種讀不懂的眼神看了看我之後,慢慢的搖上車窗的同時,車子慢慢的駛離。
慢慢的走遠……
他來了,可是他又走了。他真的愛紓兒嗎?他真的已經將我放下了嗎?那為何還要來這裏?
擔心?還是僅僅是一次道別。
……
半個月以後,別墅內。
我從巴黎剛剛參加一個走秀活動,不過說的更準確的話並不是一個走秀,而是一種高檔的時尚聚會。也是幫著張揚打招牌。
回到別墅的時候,時間是下午兩點。保姆帶著楚楚出去玩耍了,而小洲去幼兒園還沒有放學。我一個人空蕩的別墅裏無所事事。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平淡。
端著一杯茶,靜立在窗前,看著庭院裏的花慢慢的開了,看看日曆已經是四月初了,再有十幾天日本的櫻花就要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