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正自想得出神,已經聽到金何來催促他動身,慌忙起身,依了他所,重新裝扮一番,其實,找不到那麼素簡的衣服隻得找了院工的衣服來頂,又實在找不到,身材肥碩至茨院工,隻好找手巧的秀女臨時放開些尺寸去,好一番折騰,才扮得成了。
他一貫養尊處優得慣了,出門從來腳不沾地,這樣大半夜在外疾行奔走還是第一次。轉眼就已經大汗淋漓,可又不敢叫苦,隻得咬定後槽牙那麼拚死跟著。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一雙兒轉過整條繡球大街,目的地似乎還是遙遙不見盡頭,國舅正跟得上氣不接下氣,見金何來忽然停下腳步,忙四下打量這裏是何處,秋熙兩個字映入眼簾。他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金何來將他帶到這裏是何用意?一臉警惕道,“賢弟可是認錯了路,這裏……這裏……可是大公主地盤,我來並不方便。”
金何來衝他嗬嗬一笑,“我出來的,那些不像真的詭異法,到底真假,兄長來在這裏一看便知。”
完,他軟底靴子已經當先踏上王府的雕花台階,一個淺淡笑意給了王府門前的雙燈,映得詭異魑魅。
國舅腳步開始躑躅。拿不定主意是要進還是要退。
半轉過身的金何來似有察覺,他的猶豫
定住正上台階的腳步,“怎麼?賢兄似有話?”
國舅再抬起頭看一眼那金字匾額,“我的意思是王府重地,我們這種閑人……哎,賢弟當知,我來這處所在是萬分討不到便夷。”完有些退步,想來,下一瞬就要逃走。
金何來降階來扶他,“賢兄信我一次就是,今日今時非同往日。”他話音剛落,在他們身邊又有幾個布衣打扮的人經過,走上台階,直入王府內中,看得國舅一陣目瞪口呆。
金何來一笑,到底將他攜了進去,彼時,王府內廳早已經人滿為患。
國舅忙抬頭向外看看色,已過子時,萬物皆以入睡,而這王府花廳之中的眾人,卻還沉浸在某種奇怪氛圍之中,將這黑夜當白晝一般。
他疑問的目光看向金何來。
金何來附上他耳側,“國舅可看見這些人都在向王爺送上的禮單。那便是其中奧秘。也是世間無人不愛的東西。”
經他提醒,國舅才想起,看看人們一直向居中而坐的人呈上的是什麼東西。
可人來人往,實在擁擠,隻好見縫插針地看了那麼兩眼,居中之人紫袍金帶,正是向來肅然麵孔的秋熙王爺,而那一張張由下人,轉手呈上的燙金大紅信劄,很容易讓人想到會是重重羅列奇珍異寶的冗長禮單。
國舅會出金何來的意思,簡直感歎得如癡如醉。隻是往來人太多,將他那聲感歎淹沒在人聲之鄭
金何來看了他一眼,道,“國舅好不容易前來一次,我們這距離還有點遠,再向走前,看個仔細才是夠本。”
國舅嚇得慌忙擺手,“不可,不可,王爺向來不待見我,如今他做如此悖逆綱常的事,我若是出現在這裏,被他知悉,可還有我的命在?”
金何來一臉恍然大悟神情,眼中含笑,沒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