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修看著那女子,“你活下去,也是對愛你之人最好的回報。你的力量很微弱。那些要守護別人性命的事情,就算你做不到,也沒有什麼可恥。”
本來,看起來虛弱得馬上就要暈倒的女子,忽然精神振奮起來,動作勇猛的搶過一邊侍衛的佩刀。
“即使世子的幫助不求女回報,女也不想這麼無用的活下去。那樣一點點看著自己腐爛而去,還不如趁還鮮活著痛快的死去。”
善修一臉覺得她這麼激烈的陣仗,沒什麼新意的樣子問道,“事已至此,你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麼?我指的,是一些非常之事,也許,會超出你的想象。甚至是在生死之上。有時,死才是一種解脫。那隻不過是殘酷的基礎。最最無用的應對。”
“可這一切,都比不上,我已經沒得選擇了不是麼。世子剛剛的意思,不也是,我隻能救你到此處了嗎?還了女爹爹一個人情之後的世子,不會再多看女一眼。之後,一切都不確定。女也許就在此後不久終而沒有一點意義的死在那些人手上。與其如此,還不如帶給那些人噩夢。”
善修,“嗯,我的確不可能照顧你一生一世。還完這次人情之後,我就會很自然的放棄你,這一切你都猜的很對。”立在一邊的煥成,微微挑動了一下眉毛,他已經能夠很從容的看著他家世子冷血了。
善修如同知道他心中做何感想的望過來,煥成覺得善修是在示意他將他剛剛一切的舉動看成是激將之法。
煥成想到這些時,覺得這女子是有救了。可當他把這樣的想法以目光示意過去的時候。那女子避開了他的眼神!
而當煥成把這些當做睡前故事告訴給煥離時,還被煥離嫌棄,他並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也就是善修在最後時刻同那女子耳語的部分。她,明明那些才是最精彩的部分。
之前要趕奔刑場的大公主突然改變主意,前去王府之內的私牢。
剛剛發生在鳴棋身上起承轉合的各種變化,已經帶走了無憂身上全部的悸動,令她對接下來的一切變化都感到麻木無力。
原本還在原地疑惑的沒完沒聊鳴琴,給人擁著回他的書房去了。在路過無憂身邊時,又用不傳第六耳的聲音對她,“和失望相比,我覺得這個故事會變得越來越有趣兒了。也就是,對於女差,我的關注和喜好都還沒有結束!”
無憂的唇齒沒有極大的翕合動作,但是聲音已經,輕輕地傳出,“我在很早的時候就覺得她的趣兒了。世子明顯來晚了一步,但是要記得跟上哦。”
他“哼”了一聲,順著花徑回去。
無憂則跟上大公主隊列最後一饒步伐,走動如靈魂浮在身體之外。
無憂不是第一次進入牢房。
而且那些記憶果然在她踏入那牢房的第一步精準的重回她腦海。痛恨,糾結,驚悸與無奈,所有的這些情緒,從最開始的清清明明,到後來的不分你我,一股腦的砸在她心頭。她像是從未從這裏走出去,連一步也沒有走出去。那時,母親曾托人,花了不少銀子帶她來牢中見外祖父。
那是在蔡氏被查封的最初期,一切看起來還沒有糟透,如果可能,也會全盤翻過,順利洗脫冤屈。可最後,那個願望,到底是折斷在哪裏?那些深受其害的人,全都蒙在鼓中,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沒有將它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