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鳴棋惡狠狠的,她還可以當那是氣話。但他卻這樣的鎮定,讓無憂害怕,因為那就像鳴棋充分構思後的確定。他的表情,他的眼睛太過鎮定。無憂恐懼的望著他。
他的眼睛開始搜尋處地麵上合周的位置,那是要將她交給合周的意思。
無憂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能感覺到自己的指甲已經陷到了他的皮肉之中,而整隻手臂因為用力過猛,已經開始不住在顫抖,“賢兒是無辜的。”
他略下頭,已經在搜尋腳下最穩當的落點,“可無憂剛剛還無辜的人最是可恨,無辜的人應該痛苦。”
無憂無語的望著他。沉靜一刹之後開始用手捶打他抱她的胳膊,“那你一定要先殺了我,有心皆苦,無心即樂。”
她的力量終究是太了。在他臉上找不到一絲的痛苦,相反,已經任他卓有成效的帶著她更加接近地麵。她弄懂他的意思,他根本沒有打算去救賢兒。
她努力咽下胸中湧起已經上至咽喉的波瀾,威脅著他,“如果現在不放開我,我們會一起死的。”然後,她扭頭咬上他正扶住塔身青磚的手。她用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血腥的氣息,很快在唇齒間洋溢。
鳴棋麵無表情的臉,終於痛的皺了皺眉,“你到底為什麼這樣?難道,來到我身邊,真的比死還要難受嗎?”
她的嘴巴,離開他的手指,“如果今救不出賢兒,我唯願求死。世子應該沒有什麼犯難的,隻要努力不再想起奴婢就可以了。”
鳴棋抬頭看了一眼已經燒得差不多的那座伴塔,因為大火已然將整個木質塔身骨架燒得通透,所以,還沒有燒透的部分塔身隨時有可能倒下來。
隻要對比塔身兩側的過火程度,一眼看出,是先行起火的西側燒的比較徹底,也會最先崩潰,依據他的經驗判斷,它會倒下來的方向正是衝著它的主塔無極塔。這個時候上很快就要接受衝擊的無極塔去一定會很危險。
鳴棋扣住青磚的手已經開始血流如注,可他仍穩穩的將無憂抱在懷裏,用身子抵擋住狂風嘯來的方向,以確保她受到最的傷害。
而等到他將無憂送到合周手中,又返身再次上到因為對麵火流不斷烘烤已經變得灼熱的塔圍之上,他懷疑自己真的是瘋了,第一次這樣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一個,完全沒有必要存在這世上的癡兒。
但,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不值得,因為剛剛他在確定要來這裏的時候,看到了無憂,因為抱歉而變得猶豫的目光。
此時在他心中,是一種不可描述的享受的快感,就隻是因為無憂那樣的目光嗎?原來一個人犯賤是可以到如此程度的。
他伸出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距那座伴塔,要倒過來的時間應該不太多了。外麵的塔壁雖然是可以直接攀上去的捷徑,但是由於半塔的火風燒烤,這些青磚石已經變得太過燙手。
他思考再三,動作敏捷的繞過一側的塔窗,然後,探身鑽了進去,雖然在這樣的危急情況下走塔身裏麵會更加的危險,但是沒有辦法了,至少這裏麵的溫度還是適夷,如果一定要救到那個人,找全部封閉的塔身裏麵也是能保證不會退縮的有力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