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節 責任(2 / 2)

上朝的時間到了,大臣們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大部分人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看來今天的早朝又要泡湯了。如果是在以往,說不定還有很多人暗子高興,不過,眼前,沒有人高興得起來。蒙古大軍就在距離京城不到一天路程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如果連朝政都不順暢的話,那還怎麼抵抗蒙古大軍?

不過,等待的時間並不久,當協助王爺主持朝政的太監金英快步走出來,宣布早朝正式進行,王爺已經病愈之後,大臣們安心了!

於謙的位置不是很靠前,雖然兵部尚書鄺埜已經在土木堡殉國,他以兵部侍郎兼尚書職,不過,還有另外幾個尚書派在他的前麵,而領頭的就是吏部尚書王直。

等到大臣們都站好之後,一名年輕人在兩名太監的攙扶下,出現在了朝堂上,坐到了龍椅旁邊的那張監國王爺的椅子上。這人就是郕王朱祁鈺,皇帝朱祁鎮的弟弟,也就是現在監國的王爺。

“眾卿平身吧,不用多禮了!”看來郕王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是抱病上朝的,這讓下麵的大臣們一陣感動。“關於土木堡大敗的事情,孤王已經聽說了,關於大臣們請立太子的事情,孤王也沒有意見,就按照你們的意思辦吧!禮部尚書胡濙在嗎?”

“臣在!”胡濙立即出列。

“孤王命你負責冊封太子一事,另外由宗人府,以及太常寺協助!”

大臣們鬆了口氣,不過他們也注意到了,王爺在安排太子即位的事情上出了點問題。本來,這應該由宗人府負責的,而王爺卻安排禮部尚書來負責,這並不符合宗禮。不過,此時重要的是冊立太子,而不是怎麼冊立太子,因此大臣們沒有表示反對。

正在大臣們感到辦妥了一件大事的時候,隻見朱祁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旁邊走了兩步,正好擋在了龍椅的前麵。他目光一掃下麵的大臣,正聲說道:“眾卿,土木堡一戰,皇上成了蒙古的俘虜,且蒙古大軍並未撤軍,眾卿,孤王認為,當務之急是怎麼打退蒙古大軍,確保京城安全。不知眾卿對此有何看法?”

很多大臣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此之前,他們考慮的都是冊立太子的事情,而不是保衛京城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土木堡大敗之後,大明五十萬大軍毀於一旦,留守京城的軍隊不過五萬,且都是老弱病殘,根本就不可能是蒙古大軍的對手!在此情況下,大部分的大臣都認為放棄京城,南遷避難是最好的選擇。不過,這監國王爺一上來,開口就是打退蒙古大軍,確保京城安全,看來,王爺並不想離開京城了!

不過,還真有人考慮到了,而且有擔子頂撞王爺,而有這一膽量的卻是一翰林院的侍講,一個正六品的小官。這人叫徐珵,一個有野心,而且對陰陽術數有所精通的學士。

隻見徐珵走出朝列,向前一部,秉手說道:“殿下,臣夜觀星相,對照曆數,發現大勢已去,此時避難的唯一辦法隻有南遷,還往殿下”

“放屁!”沒等徐珵把話說完,朱祁鈺就發火了,“一派胡言。你叫徐珵吧?聽說皇上親征之前,你曾算了一卦,不知道結果是怎麼樣的呢?另外,孤王還聽聞,昨天你就將家人送出了京城,讓他們到南方去避難了,是不是?”

這下,不但徐珵手足無措,其他的很多大臣們都有點驚慌了。王爺發火是有原因的,土木堡大敗之後,幾乎所有大臣都認為京城無法防守,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自己的親人到南麵去避難!這事可大可小,如果王爺當作沒有看見的話,那就過去了。可是,現在王爺擺明了要來清算這件事情,而大臣不思抵抗敵寇,隻顧自身安危的行為與背叛有什麼區別?要是被扣上個謀逆的罪名,那可是要被操家滅族的!

朱祁鈺看著下麵這些忐忑不安的大臣,麵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他已經看穿了所有大臣的心思一樣。而開始這一怒,已經收到了效果,好幾個準備出列支持徐珵的大臣都悄悄的退了回去。

當然,事情到這個時候並沒有結束,朱祁鈺已經確定了抵抗的決心,而大臣們卻很猶豫。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人從臣列中走了出來,此人就是於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