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姆翻到護照,這些是從美國來的遊客。
他沒有再翻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除了剃須刀,一些現代電子設備,還有香煙,兩罐啤酒。整整八個人就帶著這些東西,他們已經打算享受這生命最後的狂歡,難以想象那個女人之前遭受過怎樣的虐待。
喬姆眼裏有些落寞,他踢掉烤架,把女人殘缺的遺體放在雪坑內。
他摸了摸女人胸口的純銀十字架,轉身離開。
喬剛剛離開,發現又有人趕來。
一個同樣全副武裝的人。
這個人非常地謹慎,他穿著漆黑的皮大衣,頭戴防毒麵具,身背長筒獵槍。他翻找物品的時候都保持著側身的姿態,這樣可以避免身後被野獸襲擊。他猛地蹲下,竟然就望著喬姆。
他不可能發現喬姆的,喬姆躲在密密匝匝的灌木叢中,他身上甚至都被雪花覆蓋。
一瞬間,那個男人的目光像是野狼。
喬姆忽然明白了,他並非是被男人“看見”的,而是地上一排細細的腳印。
喬姆把衝鋒槍架在地上。
男人仔細觀望著,他把獵槍駐在地上,就像個尋覓獵物的獵手。
他好似發現什麼東西......
喬姆則緊緊扣著扳機,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極度危險,要麼現在就除掉他。喬姆的手指壓得越來越緊,就在這火藥味濃烈的時刻,那個男人卻轉身離開。
喬姆剛剛有絲鬆懈。
男人猛然回頭給了喬姆一槍!渾厚的槍聲在四周回蕩。
喬姆感到胸口巨大的衝擊力,他馬上端起衝鋒槍掃射!對方身手矯健,轉眼間消失在雪地裏。
喬姆立即撣去胸口癟掉的彈殼,若不是厚重的鋼板,他已經是個死人。喬姆檢查彈夾,還有十五發子彈,那個男人則徹底沒了蹤跡。
逃了?
喬姆抖落身上的雪跡。
就在喬姆左側的廢墟裏,有雙可怕的眼睛正盯著他。
那個人影端起長筒獵槍,他與槍仿佛融為一體,他每次呼吸都不會使槍管偏移一絲一毫。一個老練的狙擊手。
狙擊手就是天生的藝術家。
藝術家作畫的時候,很容易注意到整幅畫的細節,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那塊顏色不對,又或哪裏的透視出現問題......
這也是那個男人能這麼容易發現喬姆偽裝的原因。
他狙殺過太多獵物,即使埋伏在冰寒徹骨的雪地裏,他的指關節也像鋼鐵般紋絲不動。
十字瞄準鏡對準了喬姆的後腦勺。
就在獵槍將要擊發的時候,喬姆忽然撲倒!這一槍沒有擊中喬姆,喬姆猛就朝左側廢墟衝過來。
狙擊的男人拉動槍栓,穩下第二發,隻聽見一聲巨響,喬姆的護腕便多出一個彈孔。他用手臂的裝甲遮擋麵部,狙擊手這下瞄準了他的心髒。
接連三槍!
喬姆卻衝得更快了,狙擊手很快意識到喬姆身上厚重的裝甲,雙方距離已不足五十米,他們都能清楚地看見對方。
狙擊手立馬改變目標,瞄準喬姆的膝蓋。
再往下一寸。
喬姆沒有裝甲保護的部位,那個位置僅有一片樹葉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