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馬卡洛夫與娜塔莉通過管道來到廢棄車間,他們急忙用雜物將通風管道堵死。
“別讓它出來!不然我們死定了!”馬卡洛夫用衣櫃拚命抵住管道,管道內竟然傳出槍響!一槍擦過馬卡洛夫的臉頰,他反手用鐵棍將衣櫃卡死。契科夫在裏麵發狂,一時間也無法破開這個轄口。
馬卡洛夫觀察四周,“好的,車間,有辦法回去。”
他拉開門,卻發現娜塔莉呆若木雞地立在原地。“你發什麼呆?”
娜塔莉拿起旁邊的鐵鍬,冷冷地說:“我就守它出來,這一切都是它害的,等它鑽出來的那一刻,我就把它的頭劈下來,把它的手腳全弄碎,用它的皮製成皮衣。”
“冷靜一下。”馬卡洛夫說:“連我們這些經過訓練的士兵都搞不過它,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殺死它?”
“因為我不想再逃了!”娜塔莉眼神讓馬卡洛夫感覺可怕。
馬卡洛夫說:“你瘋了。”
“也許是被某人傳染的。”
馬卡洛夫急匆匆地離開車間,隻留下娜塔莉一個人在那裏。
——陰冷潮濕的水下。
喬姆就躺在那裏,他還沒有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過。
“咳。”他咳了許多血,渾身上下滿是劇痛。他的右腿甚至失去知覺,血從額頭滲進眼睛,看什麼都是血紅色的一片。他後背火辣辣地疼,那是他下落時候被鬆散的鋼筋撕扯下大塊皮肉。喬姆伸手捂住傷口,他怕內髒從裏麵掉出來。
運氣就像個調皮的小毛孩。你滿懷希望時,它會使你絕望;當你絕望的時候,它則讓你難過得去死。
可總有些人連死亡都無法阻擋,他們內心深處像是有一團火。
這團火焰熊熊燃燒著。
或是對仇敵的滿腔怒火,或是對某些事物的執著,它們支撐著一個人每次吃飯,每次呼吸,每次絕境中發出怒吼的力量。
喬姆忍著劇痛直起上半身,用右手將渾身摸了個遍。粗略估計傷情,他後背與腹部在跌落過程中被利器撕裂,傷口的血無法止住,他感覺是被暴露在外的鐵管鋼筋所傷。這兩道傷口不致死,但卻是最危險的,破傷風、感染、壞疽,在這種地方任何一種病患都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
喬姆身上的跌傷倒不嚴重,因為半空中滿是廢物與鋼筋,他好像隻撞碎了幾根肋骨。
他的左肩空蕩蕩的。
喬姆是左撇子。
他習慣性地伸出左臂抵擋,用左臂開槍,現在的動作卻如此遲鈍。他顫抖著從衣服口袋裏摸出鋼刀,卻怎麼也對不準自己腹部的傷口。
這是身體出於本能的抗拒。
他失血太多了,加上疼痛使腎上腺素過量分泌,何能止住那股顫抖?喬姆一刀刺入皮肉!他強迫自己的手不要動,然後順著傷口邊緣將一大圈完好的皮肉都切下來。
沒有任何停歇,他又割下後背一圈血淋淋的皮肉。
“啊,嗬......”喬姆低聲呻吟著。他快要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