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覺回到了金玉閣,雲溪跟丫鬟們忙著準備熱水和幹淨的衣服,身子輕輕放在床上,有人解開她的腰帶。王若瀟下意識將那人的手按下,努力開了開眼皮,看見是一臉擔心的雲溪後才鬆了口氣,安心合上眼。
一切都打理幹淨,大夫也到了,把了脈之後便去外室寫藥方。王若瀟還覺腹中疼痛,加之受了涼雨,渾身發寒。張謝安用手背探了探她額頭,不住歎息。王若瀟吃力說:“堂哥也撿到了一把一模一樣的金鎖,我以為是我的。林夫人誤會,罰我去祠堂。”
他輕輕撫摸她的柔發,微笑著:“都過去了,別想了。”
大夫開完藥方,請張謝安外麵說話。王若瀟心生懷疑,讓雲溪拿藥方過來。從前家中看病時,她也常常看大夫開給自己的藥方,對於普通藥方她也略知一二。很快,她從藥方中看出些端倪,這次她隻是淋了雨,最多是受了潮氣,為何又多添了幾幅調理氣血及暖身護宮的料子,看似不像隻是驅寒潮的方子啊。難道是因為自己提前來月事的緣故嗎?這月事……似乎也來的蹊蹺。她越想越不明白,也越想越害怕,悄悄扶著床.邊的的櫃子下床,輕輕走到窗邊。
張謝安正和大夫說話,前麵幾句沒聽清,靠到窗邊正好聽到大夫的一句:“麝香和紅花少量有益,可少夫人吸入太多,導致頭暈是因為充血,而且還逼出了月事,必須盡快調理,否則……傷到身子可是你們兩個人一輩子的事。”
窗內的人猛地一震,險些失力摔倒。她盡快回到榻子上躺下,原來林夫人罰她另有目的,她本便懷疑祠堂中的熏香有問題,現在終於有個合理的解釋了。張家家產按照長子繼承的路子走,歸張謝君無疑,可張家並未分家,老太太依然在世,如果她和張謝安先得一子,這家產恐怕就有所動搖。
真是好狠的心!
外麵的大雨已停,天空入夜,灰蒙蒙一片。屋外忽然傳來丫鬟請安的聲音,是張家的三位夫人到了。首先進到屋裏的是林氏,之後是雲氏和吳氏,後麵跟著張謝安和吳振棋。林氏將她手裏的金鎖放在桌上:“聽說你們前陣子丟的金鎖找回來了,跟我手上的一模一樣。”
張謝安步到床邊,王若瀟明意地將金鎖交給他。他將金鎖一同放在桌上,愧疚道:“其實也怪我,想對若瀟保持一點神秘,在金鎖蓋子的裏端刻了她的名字,原本想讓她自己發現的,可奈何……所以,是我不好。”說著,打開金鎖,將裏麵的字給她們看,蓋子裏端果然磕著“王若瀟”三個精致小字。
可他一日未歸,派了多少人都找不回來,做母親的雲氏忍不住責罵:“你們新婚沒多久,你便一個勁往外跑,不像話。白天你是去哪兒了?若不是振棋把你找回來,你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回來?以為成了家,你便惦記家中幾分,誰知越發喜歡往外跑了!”
張謝安說:“白天我便是去找這把金鎖,前幾日回門的時候落在王家,我今日折回去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