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謝安無奈地歎一口氣,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王若瀟笑嘻嘻問:“你回來的時候可看過後院?我們種的茶花開了呢!”
張謝安搖搖頭,單手托腮瞧著她:“黑燈瞎火天寒地凍的,我光顧著回房看你了。”
暖光下,王若瀟皮色白皙透紅,眼眸靈動,因他一句話頓時表現出女兒家的羞憤,低罵一句:“不正經!”
這句“不正經”聽似責罵,卻滿是嬌嚀,鬧得張謝安心癢癢:“我都正正經經裝一天了,回到家還不讓我放鬆放鬆?再說,看你怎麼是不正經?”說著,更是直了眼睛笑眯眯盯著她看。王若瀟氣怒:“閉眼。”他無動於衷,她幹脆伸手蒙住那兩道赤熱的目光,“把眼睛閉上!”
張謝安捏住捂在雙眼上的小手,調笑問:“娘子讓我閉上眼睛是要作甚?”
王若瀟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越說你還越來勁是不是?你自己坐著,我睡去了。”說罷,起身往榻上走。張謝安亦在背後與她隨行,她突然轉身,指著那一身衣服道,“你衣服都沒換上來幹什麼?”
相處快有一年,張謝安是清楚王若瀟的個性的。她特別喜好幹淨,沒有特殊情況必須換衣才能上榻!張謝安抱著幹淨衣服灰溜溜轉到屏風後,心裏念叨從前一個人時,可是想怎麼睡就怎麼睡,哪有那麼多規矩。兩個人相處是需要磨合,這期間就必須要有隻夠的包容心,包容有多大,愛就有多深。係帶的手緩愣愣停下,他向著屏風,雖然什麼也看不見,可那個方向便是她的所在,張謝安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愛了。
第二日晴空高照,一個上午便將春雪凝成的冰水全部收幹,外麵的天氣相比前幾日是出奇的暖和。王若瀟打算上街去走走,順便到金玉鋪看看張謝安。昨晚他嘴裏愁惱的事也壓在她心頭,不知今日狀況如何。
看到她來,張謝安很是驚訝,快步從鋪子裏出來。雖日頭正好,但街上寒風淩淩,他帶著她進屋,輕聲問:“鋪子裏正忙著,找我什麼事?”
不同在家裏見到的他,在家裏他要麼溫柔似水,要麼嬉皮笑臉,極少有這般正經。王若瀟也不由自主嚴肅起來,回答說:“我掛心你昨日所說,所以今天來看一看。”
說到此,張謝安雙眉擰得更緊了:“年前的帳本由我親自審核不會有錯,昨天對不上帳,東西確實是少了。金玉鋪裏的東西年前都已經轉移到家中庫房,昨天從宅子到鋪上的運輸也是我全程監管,東西不可能在路上丟失,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倉庫的時候就丟了。”
王若瀟也心情也沉了下來,小聲說:“家裏從不讓外人私自進入,難道是……”後麵的話她還再說下去,可張謝安明白。他越發無奈,唉聲歎氣:“除了上次被我免掉的車夫,家中仆人依然各敬其職,如果是有人做內鬼,他一定還在。隻是這人員進出頻繁,要查清的可能性……說不準。”說到這兒,他突然腦袋一轉,斥責道,“這是怎麼回事?都沾上泥巴了沒擦幹淨還出來?”他的突然厲聲,嚇到正在陳放金飾的夥計,手一抖差點摔了金鐲子,還好他反應及時,接住鐲子哈腰低首又是抱歉又是認錯,緊張地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