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左右,從京都市回到南江市的何英舟走出祿口機場,臉上沒有了去京都市時的那一臉笑容,手裏的公文包也是夾在腋下,表情沉重。
女朋友陳可怡的來電很準時在他出了機場後響起。
站在路邊,何英舟掏出手機。
“英舟,你下機了吧?需不需要我來接你?”陳可怡溫柔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何英舟搖搖頭:“可怡,我要去見李曉芸,可能今晚會晚一點回家,你要累了就先睡吧!”
“哦!”陳可怡很是懂事應了一聲,關心道:“那你自己小心,我熬了有湯,回來如果我睡了,你自己熱著喝。”
掛了電話後,何英舟輕歎口氣,這次去京都市找留學同窗幫忙找寫字樓雖然很成功,如果不出意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得到的一個消息也讓他在回來的這一路上心情都格外複雜。
真是長等世事化雲煙,久待滄海變桑田。時間一去不複返,坐看佳人念舊人。
何英舟在得知了張然要結婚的消息後就打消了去找他的念頭,因為就算去了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而且,都這麼久了,他還記不記得自己還說不定?
何英舟有些自嘲,他連李曉芸都忘記了,哪還能記得自己呢?
雖然曾經張然離開南江市的原因何英舟是知道的,這一年來也遵從張然的囑托一直瞞著李曉芸沒告訴她真相,不過現在他知道了張然要結婚的消息,他內心很是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李曉芸?
作為李曉芸的朋友,他內心其實是很想告訴李曉芸的,畢竟這一年來雖然表麵她過得很開心,也把李氏集團發揚光大了,但是隻有何英舟知道她內心的痛苦,她心裏那條被傷得很深的疤痕或許永遠都不會痊愈。但作為張然的朋友,他不知道告訴李曉芸後張然會不會生氣,不管怎麼說,張然在他心裏,還是那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他一直希望這個男人回來給李曉芸解釋一切,當她一輩子的靠山。
他原本以為這個男人會回來的,可現在,他有些失望了。
“或許,他這個選擇也是有苦衷的吧!”何英舟勉強一笑,安慰著自己。
一輛的士停在他麵前,何英舟收起心思上車。
“去紫峰大廈…”
半小時後,在紫峰大廈的中餐廳裏,何英舟見到了早已等候的李曉芸,一條黑色蕾絲抹胸禮服,腦袋上萬年不變紮著丸子頭,隻有何英舟知道李曉芸紮丸子頭是因為曾經一個男人說,最喜歡看她紮丸子頭的樣子,從此以後,她每天都會紮這個發型,哪怕那個男人已經很久不在她身邊,她依然會把自己打扮成他最愛看的樣子。
外人眼中清高冷傲,如一朵雪山寒梅,從不接受任何男人追求的李氏集團總裁李曉芸,其實內心隻不過是一個受過傷,痛過也哭過的小女人而已,沒有那個男人保護,她需要偽裝,需要自強,這樣才能不被欺負。
走到李曉芸對麵的何英舟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跟她打招呼,然後坐下來。
李曉芸也回以一笑後繼續盯著菜單,或許是心思放在菜單上沒注意何英舟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選了半天也沒選出要吃什麼,李曉芸隻好把菜單扔到何英舟麵前,笑道:“何大總裁,要不你來點吧,你剛從京都市回來,今晚我給你接風洗塵。”
何英舟翻著菜單,他其實什麼也不想吃,翻了兩下後合上菜單,看著李曉芸:“要不我們去喝酒吧!一身疲憊,想喝酒舒一下筋骨,不知李大總裁可賞臉?”
也許喝了酒什麼都想說了。
李曉芸隻是微微錯愕了一下,隨即點頭:“好啊,你要是想喝,本小姐陪你。”
半小時後,李曉芸開著那輛牧馬人,和何英舟來到了江邊,每人手裏提著一袋聽裝啤酒坐在了江岸上。
李曉芸一開始是準備就在紫峰大廈喝的,不過何英舟說想吹風,吹著風舒服一點,她隻好跟著他來到這裏。
你能想象大晚上看到一個穿著禮服的絕色女人和一個穿著西裝,風度翩翩的男人像兩個瘋子一樣坐在江邊大口灌酒的場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