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舟一口氣喝下五聽啤酒,每一個罐子都被他喝完後緊緊捏扁。
李曉芸也隻是喝了一聽,然後看著他喝,等到何英舟停下來,她這才微微道:“說吧,是不是去京都市的事情黃了,所以找我來喝酒發泄呢!”
何英舟開心笑道:“怎麼會?事情很順利。”
“那你怎麼還像個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在這灌著啤酒?你不叫可怡陪你,而是叫我,不就是證明你有不想說的心事嗎?”李曉芸淡淡笑了一聲。
“看來你比可怡還了解我。”何英舟輕笑一聲。
李曉芸搖搖頭:“不是我比她了解你,是她這個女孩平時不喜歡表露心聲而已,她是你女朋友,很多事情不好開口問你,以免給你增加心理壓力,她隻想默默在你背後給你撫平傷口。可我不同,身為朋友,我想說就說,沒有顧忌的。”
何英舟不說話,隻是灌著啤酒,又三聽啤酒下肚後,終於覺得酒勁似乎上來了。
看著臉上帶著一股淡淡笑容,慢慢品著啤酒的李曉芸,何英舟甩了甩腦袋,語氣突然變得沉重:“張然要結婚了!”
李曉芸停下動作,手裏的啤酒輕微顫抖了一下,然後故作鎮定道:“好好的,你提他幹什麼?”
“下月初十。”何英舟咬牙道。
沉默,隻有江風吹過的聲音,這份沉默幾乎延續了兩分鍾,埋著腦袋的李曉芸突然抬頭,擦了一下眼角,笑道:“這麼開心的晚上,你提他幹什麼?真是掃興,我早就不知道他是誰了,他結不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真的忘了他嗎?如果忘了,為什麼每天都要打扮成他喜歡看的樣子?”
李曉芸說著自己的,何英舟也說著自己的:“我去到京都市就得到了這個消息,本打算去找他的,不過還是沒去,我覺得如果不喝點酒,有些事我無法有勇氣告訴你。”
說罷,何英舟將自己手腕上的江詩丹頓手表脫下來,放在李曉芸麵前:“這塊表其實不是可怡送給我的,是張然,當初他離開南江市就把這塊表給了我,他說這是你送給他的,讓我替他好好保管,現在我還給你,算是物歸原主。”
“砰!”
李曉芸似乎是某種憤怒達到了臨界點,狠狠把手裏的啤酒砸在地上,瞪著他吼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很多…”何英舟也不知是醉了還是心虛,對於李曉芸的憤怒視而不見,緩緩道:“你這一年來其實都很想知道他去了哪裏,對吧?對不起,曉芸,當初張然離開前叮囑我不能告訴你,所以我瞞了你一年,不過現在,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你了,因為我也不想讓他結婚,留下你一個人,一直毫無希望的等他。”
李曉芸不說話,再次擦了擦眼角,然後狠灌一口啤酒。
何英舟苦笑著,娓娓道來:“你知道當初李氏集團那兩百億的資金是怎麼填上的嗎?是張然的父親給你填上的,並不是我給你說從常桂林手裏得來的。他當初為什麼不辭而別?隻留給你一封信?也並不是他想離開你,而是那時候他根本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當初他的傷根本就沒有恢複,恢複的隻是外傷,他的內傷已經傷及五髒六腑,南江市的條件根本就不能讓他養傷,他告訴我,他要去一個地方療傷,不知道需要多久,運氣好一年半載他就能恢複,運氣不好或許就永遠會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但是他不忍心告訴你真相,他說不想讓你為她擔心,若是他的離開能讓你短暫的恨他而從此忘記他,他不後悔,隻要你能一生平安,他就心滿意足了。”
說到這,何英舟也是苦澀的笑,作為男人,對待自己所愛的女人,他覺得張然的境界比他高出好幾個檔次,他永遠追不上。
灌了一口啤酒後,何英舟接著道:“他讓他父親給李氏集團償還那兩百億資金,條件就是隨他父親去養傷,他覺得無論他的傷能不能養好,與你的緣分也結束了,所以才不辭而別。其實我知道,他很舍不得你,如果不是那兩百億資金他自己無法幫你,說不定他都要扛著傷假裝好了,和你度過那最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