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聞到了熟人的味道?”那柔柔的聲音裏多了一抹清淺的笑意,一隻手伸了出來,將車簾扶了起來。
那眉目清秀的——月陌啊。
果然,月淩汐撇了撇嘴角,還聞到了熟人的味道……他又不是狗,鼻子哪來這麼靈光?隔著幾百米就聞到了味?
月陌一揮手屏退了仆人,笑得淡雅,遠看去還真和月淩汐漠然的模樣有些相似,不愧是親兄妹啊,飄飄白袍又和獨孤子何有些相似。
就著燈火,他一眼瞧見百米處水藍色的清影,怔了片刻,臉上的笑容耀眼起來,眉眼間盡是喜悅:“汐兒,你怎麼也在邊境這裏?”
聲音溫柔,像是怕嚇到她一樣。
月淩汐咬了咬紅唇,又是這種親切的感覺,讓她有些想逃避,想……轉身離去。
可是她沒有那樣做,步子走向遠處的馬車,頻率很快,僅用幾秒就走了過來,甚至說,是飄過來的,在兩個男人麵前站定,微微抬眼看著他:“我來這裏玩玩。”
“嗯,我家汐兒開心就好。”月陌笑彎了了璀璨的眼眸,一點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北堂絕的臉抹了一層黑。
這是哪門子的哥哥?自己的妹妹來這種危險的地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不過說起來,你來這裏是做什麼?”月淩汐偷偷瞥了一眼身側墨袍的男人,笑著問道。
“二哥最近無事可做,便想著去去鄰國轉一轉,誰知走到半路聽聞涉月發兵了,便準備回程,可哪想會正巧遇到你們。”
“那正好,本王營裏少一個參謀,走吧。”北堂絕二話不說,徑直就往馬車裏走,既然被他碰上了,想走?連窗戶都沒有。
月陌愣住,反應過來跟著他走,一邊無奈的扶額:“你說說你,把那性子改一改不成嗎?”見他不聽自己的話,隻顧往馬車裏走去,才急著說,“我可沒說要去啊,哎,那馬車坐不下……”
月淩汐笑,對月陌打個響指,身影翻飛,人早已上了馬車蓋,下麵的月陌驚住,許久才搖搖頭坐進了馬車。
月陌和北堂絕曾是一度的知己,心意相合,既然北堂絕兵法超絕,那麼他也一定不會差,月淩汐剛見馬車行駛起來,就聽到了裏麵兩個男人的聲音,似乎探討得很火熱。
她才懶得管這些,眼下組織裏一大堆亂事等著她處理,那天獨孤子何進了組織後,就馬不停蹄的往這裏趕了,名義上是要拿那個雇主的信物回去結了任務,可事實上是怎樣,她心裏也明了。
估計他明日或後天就能趕過來,到時候還要好好看著他不要出亂子才是。
車子在山路間顛簸,搖搖晃晃地讓她感覺有幾分困乏,今天,有些累……
等回到了軍營,慶功會已經散了,三王爺帶著的軍隊紀律可非同一般,今日隻有一半的人喝酒玩樂,剩餘的一半人還嚴陣以待,而明日就恰恰相反。
月陌的馬車停了下來,兩個的男人走下車來,一黑一白,在暗夜中有點像……嗯,有點像黑白無常。他們站了一刻,等著馬車蓋上的小女人下來,可等了許久,也沒聽見一點動靜,於是疑惑的看去。
月光柔和的鋪灑在她身上,水色衣衫被盈盈的折射出淡淡的光耀,她的睡容迷人而嬌小可愛,若是說醒著的她是一朵盛放的火紅玫瑰,那麼她現在就是含苞待放的清白茉莉,靜靜的、溫柔的。
月陌和北堂絕齊齊屏住了聲息,不敢驚擾到她,月上中天,她還沒有醒來,月陌推了推墨衣男人,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