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身往外走,雖然她前世與男人混得很熟,一點都不介意,但和這個男人共處一室睡一夜,她想她做不到。
“小汐汐,你看這裏荒郊野嶺的,營帳裏就我一個人,我多害怕啊,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月淩汐往外走的步子停了停,皺眉看了他一眼,又瞥向他懷裏的迷狐。
不算不算,狐不是人。絨黃色的迷狐把腦袋一縮,當做什麼都沒感覺到。
“獨孤子何,你那個諾大的迷霧花林也是你一個人住好不?還住了十幾年,也沒見你怕啊。”月淩汐好笑地撫了撫額上的劉海,要撒謊也有點技術好不?沒見過直接瞎扯的,他要是會怕,他早就死了。
“那裏是我的家啊,我當然不怕,可是這裏隻有你一個我認識的人,萬一這軍營裏來個什麼人把我捉住了怎麼辦啊?”他說的像煞有其事一般,咬字清晰。
她簡直不知道要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思想:“你會怕他們?就算來一幫將士,你也能輕易脫身吧。”
“我不管,反正小汐汐你不能走。”他索性也不扯什麼理由了,直接撲過去拉住她的手臂。
噗……主人好羞羞,真是帶壞小迷狐。
它從獨孤子何懷裏跳出來,幾下竄到床上去,打了個滾趴在軟綿綿的被子上,兩隻前爪捂住黑溜溜的眼睛,萌翻個人。
獨孤子何回頭瞪一眼它,奈何它捂著眼睛,看不到看不到。
月淩汐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說實話,她就算從營帳裏走出去,也不知道該去哪。隻好坐了下來,對他說道:“算了,我就在這裏吧,你去睡吧。”
“小汐汐,地下多冷啊,走走,去床上。”獨孤子何的眉眼一彎,笑得風情萬種,拉著她的手臂就要往床那裏走。
“你再這樣,我可就真出去了。”月淩汐一眯鳳目,扯開他的手,不大高興,穩穩地坐在那裏,怎麼也不動。
“好好好,我不說了。”獨孤子何點點頭,老老實實坐回床上,隻是哀怨的眼神不時地看她一眼。
月淩汐隻當什麼都看不見,趴在桌子上,把頭枕在手臂上一絲不苟的睡覺。
獨孤子何輕歎一聲,試探著問:“小汐汐,你來床上,我睡那裏吧。”
回答他的是無盡的沉默。
他隻好躺下身子,看著她的模樣,笑得很燦爛。
這邊,北堂絕的營帳裏。
月陌剛追進來,衝黑著臉的男人擺擺手,笑得和月淩汐如出一轍,隻是溫和了好多:“這可不怪我,是你把我妹妹摔地下的,她生氣也是很應該的。”
“她為什麼那麼討厭本王?”北堂絕閉上黑眸,靜默了半晌後,才沉沉的問道。
這個語氣……月陌挑了挑眉,這是暴怒的邊緣才會有的沉靜,於是不著痕跡地退後一些,他可不想被危及,口上卻仍說著:“汐兒應該不是討厭你……”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墨袍男人的怒氣早已壓抑不住洶湧而出,他怒道:“本王那麼放縱她,她卻始終不知好歹!”
他不和她計較獨身去禁地的事,不和她計較自己一人去危險之地的事,不和她計較破壞龍語的事,還不和她計較……
他一開始是看不上這等女人,可並沒有要將她殺了,隻是命人給她服下劇毒的假死藥,準備在成親三天後送回丞相府的路上派人將她劫持下來,送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