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淩汐拗不過他,隻好將他送到嘴邊的東西一口口地吃下,哪知吃到一半,便聽到浴室的門外麵有人說話:“王爺,皇宮急召!”
北堂絕的眉心皺了皺,淡淡地回應,“一會兒本王便入宮。”說罷,仍然堅持拿勺子喂著她。
這感覺好像她自己是一個剛初生的嬰孩,還要別人喂飯。月淩汐眨了眨紫眸,有幾分不大好意思,什麼時候她也變得如此傲嬌了?肯定都是北堂絕給慣出來的……
她一把奪過北堂絕手中的勺子,鬆鬆的攏了攏身上的貂皮大衣,催促他說道:“你快進宮吧,我自己吃。”
“汐兒……”北堂絕有幾分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像是怕她在自己走後會不聽話。
她莫名其妙的臉紅起來,他總是這樣寵著自己,難怪自己會養成這些壞毛病,於是推了推他,笑得玲瓏剔透:“好了,你先走吧,我一定吃完這些飯。”
像她這麼素質高的殺手,是不會犯這樣低等的錯誤的,餓著自己,那麼要怎樣應對突如其來的戰爭?
所以就算他不回來,她也是會在恰當的時候吃掉飯菜,隻不過他一來,她就身不由己了……
“那我走了。”北堂絕彎下身子,在她唇上印下一個結結實實的吻,舔幹淨她唇瓣上的飯粒,又怕她擔心,加上一句,“皇兄在宮裏會設宴的,我不會餓著。”
他是覺得自己智商變低了嗎?還要故意加上一句她完全能料想到的事情?月淩汐撇了撇嘴,頭也不抬的衝他揮了揮手。
北堂絕似乎是笑了一下,繞過巨大的墨色屏風,走出門外。
“王弟,你看這個折子。”北堂絕剛剛一走進皇上的屋子,便聽到他有幾分悶悶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迎麵飛來一個明黃色的奏折。
北堂絕抬手接住,看見皇上正埋頭批著一摞成山的奏折,似乎都沒有閑暇的時間來抬頭看看他,也不多說,便展開折子來看,上麵寫著蒼勁有力的大字:
聞大晚帝皇壽辰將至,吾涉月特派吾國使者前往大晚祝賀。
“涉月?”北堂絕的黑眸眯起,隱隱有幾分危險的意味透出來,且不說他是大晚的將軍,與涉月明對麵打了一仗,就憑著他們國家那個軍師,他也不會完全放心,汐兒說的話,她可沒忘了,隻不過他還不知道月淩汐省略了好多。
“嗯,這一次來明擺著是要求和,那一百年的期約還沒到期,他們不敢亂來。”皇上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從奏折中抬起腦袋來,“隻是這個中原因,隻能我們自己猜測。”
“若是聲勢浩大,便尋個理由將他們安置在郊外。”北堂絕合上奏折,走到榻邊躺了下來,朝著門外吩咐道,“去準備晚膳。”
皇上有幾分詫異地挑了挑眉,問道:“你那裏不會那麼忙吧?連飯都吃不上了?”
“……”北堂絕默然,並不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皇上也不打算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畢竟當初,他們兄弟二人的親情就是在這個女人的問題上出現裂痕的,現在也沒必要再提,至少現在,他的王弟還是過得很快樂的。
他瞄了瞄一種周身都洋溢著幸福的墨袍男人,雖然那種氣息被他渾身上下的冰寒之氣遮擋住了一大半,可是在自己麵前,還是在不經意間顯露了出來。
他倒是不知道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畢竟他從來沒有經曆過,後宮多少嬪妃,卻始終沒有他能為之動心的,幸虧……他沒有將他唯一心疼的弟弟也拉進這無止境的聯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