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不信他能搞出什麼名堂來。”北堂絕的黑眸中寒光淩冽,心裏隱隱有幾分莫名的不安,似乎能預料到要有什麼事發生。
而此時,涉月的特使一行人已經過了邊境,正衝著大晚皇城而去,天色已晚,便在郊外紮下營來,在中間的主篷之中,躺在床上準備入睡的特使忽然感覺屋中刮起了一陣陣冷風。
他警惕地坐起身來,還沒等看到眼前是什麼東西,便已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扣在他頸間,任他怎樣努力也掙不開半分,不多一時,便沒了呼吸。
在他身後的一團灰霧忽然張開了一個大口子,像是猛虎一般將已成為屍體的人吞了進去,等霧氣再次散開時,床上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人,那麵容還是剛才那人的模樣,隻是周身的氣息完全轉變,變得陰冷狠絕。
床側站著垂著雙臂的女人,她低著頭,身上穿著血紅的大衣,連麵貌都遮了起來,看上去好不詭異。
洛塵緩緩勾起嘴角,似乎已經能夠看到自己恨了不知多少年的兩個人與自己麵對麵站在一起,然後決一死戰,看一看究竟是誰更厲害。
到時候,他要把她做成自己的傀儡,然後永遠跟在自己的身邊,再看她親手殺掉那個跟自己搶人的男人,讓他們連在冥界都不能在一起。
這樣想著,他便越覺得心裏萬分舒暢,抬手摸了摸自己麵容,雖然是另一個人的麵孔,卻還能感覺得到掩在下麵的傷疤,那條疤,他要親手還到她臉上去!
隻是一念不複,他毀了自己,那個女人應該覺得很榮幸吧,就算自己隔了百千年,最恨的人還是她,哈哈……
三日後,這是繼大晚三王爺大婚後,又一次普天同慶的日子,整個京城裏都一派喜氣洋洋的樣子,三王府和丞相府都忙翻了天,月淩汐也被催促著臨時補充一些‘禮儀’。
雖然北堂絕舍不得她委屈,可因為茲事體大,涉及到好多國家要來慶賀的緣由,才勉強同意讓她了解一下。
月淩汐便微笑著看著那些嬤嬤,一直坐著動也不動,偏生有一股難言的嫵媚流露出來,紫眸裏微波流轉,讓人看不懂是什麼意味。
那些嬤嬤動也不敢動,小心地看著她,生怕她微微不高興便讓自己大禍臨頭,半晌,才聽到她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怎麼?他讓你們來就是來這裏當木頭樁子的?”
“回王妃,王爺說你隻需了解一小下就夠了,不用奴婢來教。”
月淩汐輕哼了一聲,這話說的還算能聽,早知道她不是喜歡有規矩束縛的人,若是還敢故意來讓她學一些別的什麼,那他今晚就可以在門外過夜了。
一邊的嬤嬤識趣地遞上一個小本,拍馬屁地說道:“王妃如此聰慧,這些隻是看一遍便可得知了,奴婢們告退。”
月淩汐沒說話,隨意地揮了揮手,信手翻了翻那個本子,便扔到了一旁去,皺眉想了想,便起身向門外走去,今日皇帝生辰,夜一可以將一切都辦妥了,卻不能代替自己去參加宴席,偏生自己又是三王妃,到底站在哪邊比較好?
剛一出門,便聽見門外有一陣輕微的騷動,緊接著木樺從外麵走進院中來,衝她行了個禮,說道:“二當家在組織,等頭你回去。”
“嗯。”月淩汐鬆下眉頭,玄絲射向屋中,卷住一件紅袍回到她手裏,她將一切穿戴好,卻沒有再帶那個銀色的麵具,畢竟已是他人婦,就算能藏住寒幫主的麵容,那也是藏不了三王妃的,更何況,當初她想躲避的人,現在已經無需再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