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霏回到別墅的房間裏,撲到床上默聲哭泣起來。
剛才見到任安辰,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克製自己。
可是漠視任安辰,她一點也不開心。
房門打開,司湛進來,她仍然撲在床上,聽到也沒反應,細微顫動的肩膀看得出來她沒睡著。
他把她的肩膀扳過來,看到一臉晶瑩的眼淚,微微歎息。
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條白色的手絹,默默遞到她麵前。
和第一次見麵時,她被灑了一頭時遞給自己的那條是一模一樣。
“不要你的破東西!”錢霏將它狠狠地丟到地上。
“想發脾氣就盡情發吧。”他說。
“不過,你一定要看清楚任安辰的真麵目,他將一個人那麼殘忍地困在岩洞裏,任由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知道他有多不簡單了,難道你還要喜歡著他麼?”
錢霏眼眶瞬間紅了,嘴唇激動不可抑止地哆嗦,“那也不要你管,是你!你把我帶到那個懸崖上,讓我看到這一幕,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他漫不經心地道,“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我讓你看到他的真麵目,以免你盲目地愛下去,純是為了你好。”
錢霏隻是冷笑一下,為她好?鬼信。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錢霏經過走廊的時候,一條結實的手臂猛地將她拉住,將她扯到了拐角處。
當她看清來人的真麵目時,吃了一驚,“辰大哥?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知道電台的保安係統非常嚴格的,外人一般不能入。
“跟我過來,”任安辰低沉地說道。
錢霏看到他的第一反應時,是驚喜,然後就想到了昨天早上懸崖邊上的事情,心情立刻又直線地墮下去。
任安辰拉她走的時候,她的腳步卻猶豫地停滯不停,非常糾結地目視著他。
任安辰完全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他漸漸鬆下了手,不強迫她,隻是平靜地說,“如果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做,就跟我過來,我全部告訴你。”
他為人真的很冷淡,向外人解釋自己的行為已經是破天荒罕見的行為,所以,仿佛她隻要說個不字,他便會毫不留戀地直接掉頭就走。
錢霏心裏狠狠地一揪,最終還是邁前腳步,朝他走過去。
任安辰重新把手伸過來,她將自己的手遞給去,握緊。
他們從電台大樓**出去,這個出口隻有裏麵的職工才知道。
電台外麵已經有別墅的人來接她了,他們左等右等,沒有等到錢霏,就和守門的保安開始發生衝突起來。
任安辰帶著她,兩人來到的那片海邊。
錢霏看著他,心裏異常緊張起來,他要如何洗白昨天那血腥的一幕。
任安辰像那一天一樣,麵朝著大海,海風冰冰涼涼地吹來,他雙手插在褲袋裏,悠然地開口道:
“你知道嗎?我並不是霽川人,我原來的家並不在這裏。”